“谢谢,你也是。”
第二天清早,许亚非上班时来病房看我,亲手给我测血压。
“睡得好吗?觉得怎么样?”他问。
我说,“本来就没什么事。”
测完血压后,他没急着走,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笑了起来。
“今天早上一来就听说昨天晚上有人徒手把楼下的窗户给砸了,我还说是谁干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事儿呢,一翻接诊记录才知道,原来是度云,明明说要过几天才回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昨天晚上你们吵架了?”
我如是中了一枪,僵住了。
想像那一拳砸下去的情景,我的手竟然也会跟着发疼。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便听见了我和何旭的对话,也不至于如此,娶我不就是为了报复吗?
许亚非见我不说话,忙解释,“你别误会,我可没有告诉他你的情况,而且我也确实听他说要过几天才回来的,没想到当天就赶回来了。”
“他,还好吗?”我恍惚地问。
许亚非笑着说,“放心,我看过接诊记录,没什么大事儿,皮外伤。这点儿伤对度云来说不算什么,他很多时候挺冲动的,挂彩是家常便饭。”
我见过他冲动又暴力的时候,只是那种的冲动不是为我。
许亚非走了没多久,何旭来了,手里提着早餐。
“沈瑜,吃点儿东西吧。”他把早餐放在我床头上,对我说。
我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毕竟他从前从没有这样体贴过我。
何旭大概从我的表情里明白了我的意思,淡淡一笑,“怎么了?感到意外?沈瑜,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我盯着他,心里是极其复杂的。
若是他早些这么对我,我们也不至于走到这步田地,如今,他给我造成了永远也无法弥补的伤害,我对他从爱变成恨,永远不可能发生逆转。
“你应该知道,薛度云他居心不良。”他又说。
“你别提他。”我骤然打断他。
之后我没说话,何旭又说,“沈瑜,你好好考虑,我等你。”
我依旧没吭声,他走后我的心情难以平复。
他说薛度云居心不良,可他如今所做的一切又何尝不是一种报复?
而他们报复来报复去,我夹在中间算什么呢?我什么也不是。
出院后我从黎落那里搬回了老房子,薛度云没来找过我,就连QQ里的那个“爱吃鱼的猫”的头像也没再闪过。
如今,我跟他除了那一张证书,就像是从来都没有交集的陌生人。
倒是许亚非,毕竟在同一个医院上班,我经常会遇到他,去医院餐厅吃饭的时候,也总是很巧地能够遇上他。
他总是和我坐一块,那段时间给我拉了不少仇恨。
有一次,他二话不说就帮我把菜盘里的香菜挑出来,这如是情侣之间才会有的举动被他做来很自然。
“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吃香菜?”我感到惊讶。
许亚非抿着笑,淡淡地说,“女孩子大多都不喜欢这种味道,我猜的。”
“猜得还挺准。”我咬着筷子低低地说。
等我抬头那么一扫,顿时接到了好多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再这么下去,我就真没办法在这里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