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什么妙?这是一场豪赌!”
破碎宗宗主倒是理了理宽松的裙袖,从容道:“我倒是觉得这五个孩子颇有些少年侠气在里面,许多人就算猜到了这个选项,也许也不敢踏出这一步,说来这五个少年真的不认识吗?怎么配合得如此默契,如此信任彼此。”
昆吾宗宗主嘲讽地看了明月宗宗主一眼,笑道:“说来,这让我想起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一个奇闻,说是数万年前也曾有五个这样的少年一起闯过天试,一起并肩走到了最后。”
“五个人一起走到最后?怎么可能!”明月宗宗主现在是看他哪哪都不顺眼了,“天试虽然没说不能结队,可到底不是宗门大比,到最后是要选出长青榜榜首的!”
昆吾宗宗主轻笑:“瞧你,急什么?本宗主不是说了,是奇闻,奇闻听听就好。”
旁的人也都只是听听,笑笑,自然也没有把这绝不可能的事情当真。
花元瑜却是听了进去,她心道,就那五个贱人,不死在里面就该跪天跪地了,还妄想走到最后?白日做梦呢?
花葳蕤不动声色注意到她的神情,没说话。
却将第一次正视那位叫褚朝昭的小姑娘,年纪不大,修为莫测,天赋顶尖,背景不明。
她悄然传音:“渊清。”
渊清背对着她,正盯着镜面里的小姑娘看,听到传音时下意识皱眉,但还是恭敬回道。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找人查一查那个褚朝昭是何来历。”
“皇后觉得她有问题?”
“暂时看不出,但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是,微臣这就安排人去查。”
渊清掩下眼底的晦暗不明,转身朝外面走。
花渡山此刻又气又喜,气的是九墨夷半分同门情谊都不念,天阙学宫所有弟子都出了局,喜的是好歹他是天阙学宫的亲传,以他的身份足以代表整个天阙学宫。
那这样一来,十大仙门之首便更偏近他们天阙学宫一分。
高位之上所有人面上亲和交谈,可心底早已万千盘算,心中不断估量那五人以及二十人中每个人的价值,无不是在思考判断之后,以什么样的代价将人拉拢过了。
几乎所有人都在那二十人之上,特别是力排众议,破了棋局那五人,所有人关注点都聚集在人上,却没有往深了去思考这场棋局。
唯有帝卿野。
他知道这场棋局背后的警示,可他一点都不在意,目光始终都在褚朝昭一人身上,没有算计没有估量,甚至都不掺杂一分利益在里面。
一向阴郁的双眸里映着那个随意慵懒的小姑娘,眸子潋滟生辉。
场内的人不知道外面这么多的弯弯道道。
其他修仙者从鬼门关走过了一遭,反应过来后全都过来道谢,褚朝昭不喜这些,上官夙忱自知,便不动声色替她全挡了回去。
后来的很多年,八洲三域都流传着这样一个棋局,道生死天试上,诸考生为棋,考生执白棋,与黑棋对弈,棋生则生,棋死则亡,然白棋步步死路,诸位天骄都束手无策。
唯有那五人,豪赌一般挡住所有考生,一考生直接掀了整个棋盘,竟是破了局,绝处逢了生。
在场目睹者,将棋局记下,不断推衍,白棋果然步步皆是死局,这世间无一人能破。
因着破局之人一句“众生亦然”,便将此棋局名为众生棋局。
多年后,众生才恍然,这场棋局的真正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