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烟尘先行,天花板的一头,像是承受不住某种重压,直接地砸了下来!
义勇的动态视觉看得清楚,靠门的那头先,靠里的那头在后。
往里面跑,尚且还有希望。
这会儿,义勇也顾不得会把那些中毒的孩子摔了碰了。
他和影分身暴退到出口正对面的墙壁边上,将所有孩子粗暴地放在地上的同时,口中大喝一声:“准备!”
终于,靠里的这头天花板也独木难支,轰隆一声塌了下来,三个分身只是为义勇争取了刹那时间,就因为受到过强的压力爆炸消失。
义勇不顾一切,近乎暴力地将水之呼吸切换为力量特化的炎之呼吸,用自己的肩背去抵抗这场无妄之灾,但仍然被山一样的重量压地当场跪下。
他的眼睛都快要从眼眶里跳出来。
这可是一座战争堡垒啊,那层与层之间相隔离的,是一块块完整厚实的石头。
此刻,地板,天花板,以及义勇,构成了一个躺倒的极锐角三角形。
如果把天花板比喻成一个做俯卧撑的人,那义勇现在就是那人的胳膊,恐怖的重量加身后,他脑子里所有的想法都变成了无意义的拼图和颜料,根本无法成形。
整整一分钟,义勇因为耳鸣,听不见任何东西,除了肩膀上的重量,也根本无从感受出了痛苦之外的任何感觉,只有不断地重复呼吸、不断地制造查克拉送往肩膀和支撑重量的大腿。
许久后,他的眼前那团黑云逐渐消散,尚且能看到身前那七个孩子还在起伏的身体。至于那几个处在房间中段的实验人员,应该已经被砸死了。
【如果没有别人来移走这块东西,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义勇被死死压住,根本不能动弹半分。
他可以分出影分身或水分身来出一点力,但他的查克拉,目前是维持这个狭窄安全空间的唯一保障。除非能够确定分身的力量,能够掀开这个天花板,否则他只是在加速所有人的死亡。
若是分出影分身利用忍术或者刀术将压在他身上的天花板打碎,那必须确保不会有碎块落在这些孩子身上将他们砸死。否则又是义勇一个人活下来,他只会比死还痛苦。
【难道等雨忍来吗?】
义勇的视线逐渐模糊,他感觉自己的肩膀下沉了一毫米的距离。
突然间,一个在绝望中滋生的可怕想法冒了出来。
【既然水之呼吸运转失衡,会把我变成一只冰雕水母,那如果我失衡地运转炎之呼吸……】
【能否把自己彻底变成一根足够结实的熔岩石像呢?】
【这样就能一直坚持下去了。】
【至少这些孩子,对雨忍来说,是重要的“实验体”,他们会得救……】
但这个想法,也随着义勇的眼睛逐渐合上,而陷入黑暗。
【可就算那样,等待他们的命运又是什么呢。】
【原来我的念头,已经不受控制了……】
这片狭小的,理应是最后希望的空间,突然陷入了恐怖的静止,义勇的呼吸也逐渐微弱,因为从他身体中悄悄流失的血液越来越多,已经流淌成了一条小溪。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后,一个声音突然在他的心底响起,仿佛在按着他的肩膀轻轻摇晃。
这个声音让人想到太阳,令人觉得振奋而温暖,就像义勇没有喝下的那碗蘑菇茶,渐渐充斥着他的心与胃。
【一个人完成不了的事,两个人一起,却有能把它做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义勇猛地睁开眼睛,呼吸节奏渐渐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