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因为五妹妹跟我走的近,也许并不会有此劫难。”
说到底她不杀伯仁,伯仁因她而死。
慕容鹤听她这番话摇了摇头,“你与芸儿是姐妹,情谊好又如何?”
“若这样说,我把孩子送回了这种地方,更是我的罪过了?”慕容鹤自嘲一笑:“其实我回来时还在想,倘若真是慕容清意外害死了我的女儿……是意外,我纵然在恨,又能怎么样呢?”
“不顾骨血亲情杀了她吗?”
“可当我瞧着国公府上下,都为了这桩名声,连芸儿的死都不肯报出来,甚至连一个错处,都不叫慕容清担时——”慕容鹤的声音开始咬牙切齿。
“我才知道,这个仇,我是必须要报的!”
慕容月眸子看向慕容鹤:“三叔要做什么?”
慕容鹤冷笑一声:“以彼之道,还失彼身罢了。”
“不可!”
慕容鹤:“月儿,你远来给我报信,又有这样一身功夫,我以为你和那些闺阁儿女不一样。”
慕容月看着眼前人:“三叔一身武功,不是慕容沉那样迂腐的只能接受家中荫蔽的人,也不是我爹那样的纨绔。”
“哪里需要自己亲自动手?”
“老太太为的不过是体面,而三叔要的是五妹妹一个公道,要她死,还是您更希望她背负嗜妹的名声呢?”
慕容鹤咬牙:他自然恨慕容清,恨沈氏,也恨他大哥和娘。
女儿死于意外,可杀人凶手心中却连丁点悔恨和歉意都没有——他真这样半夜提刀杀了她,心中又能有多爽快?
“你有法子?”
慕容月道:“自然有。”
“三叔不妨再等些时日。”
——
沈明芳施粥施了三日,京城的流言就传了三日。
盖莫说慕容月舍得耗费千金,却没有慈悲心去给百姓施粥散药,这么一对比下来沈明芳名声自然更好。
便就是慕容月想要讨回名声,再去开棚施粥,兴许都会叫人说一句东施效颦。
沈明芳自觉狠狠甩了慕容月一耳光,心里正痛快无比时。
“臭死了!”
“我的天呐!这什么味!”
……
时不时有下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紧接着一股熏天的恶臭味迎入了鼻腔,沈明芳立时用袖子遮挡住了口鼻。
连忙大步走了出去,“发生何事了,这味儿怎么臭?”
她才刚问出口,便有小厮跑进来一下跪在了地上。
“姑……姑娘!”
“门外有流民,给……给咱们家门口泼粪!!!”
什么?!
沈明芳大惊道:“你混说什么,流民,我才施给他们粥,他们来我沈家泼粪?沈家的家丁呐?”沈家虽没有爵位,养不了府兵,可家丁也不少。
一伙流民哪能是对手?
那小厮跪在地上,正要开口,便听一声巨响,紧接着一簇巨大的似是泥巴样的东西,从空中炸开,而后往众人身上迸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