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胡闹!
但他可没有把家里的祖田基业给卖了,论起胡闹来,大嫂比他可是强多了。
慕容沉看慕容临,“不过是恶仆故意挑拨,你怎能信了外人的话,岂不是让大哥大嫂寒心,也让母亲寒心?”
慕容临撇嘴抖了抖袖子,心道:就会以势压人。
慕容沉又瞪向了慕容月:“长辈说话,哪里容你插嘴?!”
慕容月笑看他:“我为子女,看着我爹爹受欺辱,怎么能不出声,此为不孝啊?”
“我何曾欺了你爹?”慕容沉拧眉。
“退一万步说,不是大伯娘卖的祖田,可祖田是不是没了?”慕容月道,“那祖宗基业,难不成没我爹的份儿,我爹问一句都是错吗?”
慕容临胸膛又挺了起来,直视慕容沉,“月儿说的对。”
“三丫头,你非要搅合的家宅不宁吗?!”慕容沉道。
“大伯父何以说这样的话?”慕容月道:“大伯父继任爵位,是承袭祖宗家业嗣子,但祖宗家业却非你一人所有。”
“大房一家代掌家业和祖田,如今在大伯娘手中,祖田没了,我父怀疑其它珍贵物品也被人盗走,难道是不应该的吗?”
慕容临再次整理衣摆,“月儿说的对!”
慕容沉瞪向他,“你给我闭嘴。”
慕容沉翻了个白眼儿,然后道:“是啊闭嘴闭嘴……我一个微末小官,比不了您,超品国公爷。”
“老二,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慕容沉道:“你大嫂好歹是沈家闺女,你当真觉得她会为了一点儿铜臭之物在做如此鸡鸣狗盗的事情。”
慕容临袖子一捅,“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搁以前我也没发现国公爷脸皮这么厚。”
从来都是慕容沉狠狠教训慕容临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什么时候被他这本讽刺过?
慕容沉心下气的不轻,狠狠呼吸几口道:“老二,你既要进去看我答应!但有一点,若是东西都在,你我兄弟感情必是不能如从前——你可要想好了!”
慕容临这倒心下有些犹豫:慕容沉是装了些,那好歹是国公爷,还得仰仗几分呢?
“爹啊,你这五品的官难不成是靠着大伯父得来的?”慕容月凉凉一声。
慕容临当即嫌恶皱眉,他娘的五品的位置上坐了半辈子了,这狗大哥也没帮自己半分!
“看!库房也有我的一部分,怎的我就不能看了?”
慕容沉再也没有阻拦的理由,便叫人开了库房,一家子人便都进去。
老太太目光冷冷的落在慕容月身上,如今是半点慈祥的表情都做不出来:真是个搅家精,怎么就没死在庆州,死于那鬼面疮下!
慕容家的库房占地将军五倾地,自是一眼望不到头,不然也不会有五百府兵守着。
待得入内之后便见琳琅满目的珠宝和绸缎,另有那遇刺的宝物红珊瑚以及各种明珠点缀,不亏五朝元老,簪缨世家的称呼。
慕容沉开库房亦是被逼无奈,心中也有忐忑,但见如今情况不由松了口气,扭头道;“二弟,你现在有何话说?”
慕容临扯了袖子没说话,却是慕容月挑开了一个柜子,打开之后金灿灿的元宝映入眼前。
慕容沉冷笑:“三丫头,你不是要拿着账本一个一个对吧?那怕是对上一个月,你亦对不完。”
却见慕容月双手捏起一只元宝,而后黑眸看他,“用的着吗?”她手中微微使劲,那原本各个饱满可爱的金元宝在她手中碾碎成粉末。
落地的却不是金粉,而是白囊的一团。
而后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只肥硕的老鼠,猛叼起一口又窜没了。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