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格扔进车的瞬间,对方也跟着坐了进来。
“开车。”冷峻的声音不疾不徐。
车子发动起来,紧接着身后数辆一模一样的车子都跟着发动起来。
唐格心头一跳,这才发现,所有车子里面都坐着数量不明的面色冷峻的男人。
这样浩大的声势。
……所以,傅大少今天其实是准备来血洗斛珠弯的吗?
唐格自然不会脸大的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肯定是因为工作。
工作任务重的时候,人就会压力大,压力大,自然心情也不好,心情不好,商量事情就会比较难。
她因对方方才粗~鲁的一扔心口砰砰乱跳,饿了一下午,不过吃了几颗糖,喝了一肚子酒,现在落在他手上,她一紧张,肚子便咕嘟咕嘟叫了起来。
傅婪本来正在通讯,听见声音眉间一扬,他慢条斯理关闭通讯,转头看她,目光微闪:“饿了?想吃东西?”
外间的月光和路上的灯光透过车窗的玻璃倾泻进来,唐格小心翼翼审视他的脸,摸不透这话背后的下一句是“你有本事跑啊,还有脸吃东西,饿着”还是“怪可怜的,那就吃点什么吧”——如果是前一种,那,大约还是不要自己主动找死吧……
“看什么?”
听说,人的脑子分成两个部分,每个人都有两张面孔,左脸代表了真实,右脸意味着掩饰。
“没什么。”唐格摇摇头,转过脸,避开他趋近的身体。
外面崔家大宅一闪而过。
唐格神色微微一黯。她移开了目光。
傅婪似乎并未察觉,他靠在椅背上,占了大半空间,唐格缩在角落,夜风从极细的缝隙中透进来,他低低嗅了嗅,车里有淡淡的几乎不可闻的酒香。
“我也饿了呢。”
唐格心头一喜,咽了口口水,转过头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o⊙)…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车子在夜色中迅速向山顶开去,经过数道守卫,一路蜿蜒而上,到达山顶巨大的停车坪。自傅婪的车开始,依次漂移一步入库。
好帅……刚刚拿到驾照的唐格默默点了个赞。
车门打开,唐格老老实实跟着下了车,这才发现停车坪旁边还有一个小型飞行器。听见声音,从豪宅旁边稳步走出两个人,一个是常年在傅婪身旁的黑脸副官珞忍,还有一个却不是那自带纨绔气息的崔答,看起来颇有几分面生。
珞忍和管家看了他们一眼,迅速把目光从唐格身上移开,垂下眼睑,恭谨让开一条路。今天下午在锁定目标后,少帅便先行驾着飞行器前来,而因斛珠弯属于禁飞区,无奈之下,被抛下的近卫队只好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然而,到了之后,少帅却并不动手了,他带着实时监控记录仪,转而参加了崔宅旁处一个小小的酒会。
其余车上的军人有条不紊下车,向傅婪行礼之后便根据指示奔向不同的巡查岗哨位置。
大约是常年训练,体格健壮的男人们对气温的变化并没有那么在意,况且人家还穿着特制的军装,便是那闪闪的勋章大概也能挡点风,但是唐格此刻还赤着脚,寒从脚下起。
山上风很大,而且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她本是大病初愈,国防身体现在也不过是个小花朵,吹了几下便有些吃不消。
冷的手脚发抖,牙齿也开始打颤,她只好张开嘴,不让自己不识相的磕牙声打扰到在布置巡防的傅婪,可是不争气的小鼻涕……没有纸,唐格只好伸手捂住口鼻。
傅婪无意中转过头,便看见可怜兮兮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白~皙光洁的左脚踩在右脚上。
他微不可见皱了皱眉,旁边的近卫少校还在喋喋不休,傅婪随意应了两声,便先行大步进了大厅。
唐格捂住口鼻温顺跟了上去,纸啊纸,你在哪里……
门扉自动关上,整个大厅涌动着春天般的温暖,干透的香料缓缓在壁炉燃烧着,地上铺着干净整洁的淡色地毯,看着像是白色,暖光下似乎又像米色,但不管什么颜色,已经被她踩上了两个小小的黑脚印……
呃……
紧随其后的管家模样的男人,立刻皱了皱眉,便是向傅婪介绍的时候,眼睛也没有离开过那两团黑乎乎的脚印……
唐格看着走到壁炉前,随手解开风衣的男人……身形挺拔,和她高挑的身形站在一起仍然高出一个段位,少年老成而又带着世俗睥睨的眼神,狭长幽深的眼眸。此刻,他单手利落解开风衣,露出里面军制常服,只扫她一眼,唐格立刻便低下了头。
在毫无胜算和逃跑生机的时候,关于如何遇见绑匪如何自保,学校有过正规的普及,至于多少人听进去,不拿安全教育当休息室就另当别论。当然这些摸鱼的人里面,自然不包含连生理健康修习都要努力满分的唐格。
感谢九年义务教育。感谢新中国。
那么问题来了,遭遇绑匪事件中,如何能够最大限度避免危机,实现自保?
一,不要大喊大叫或者乱跑。
嗯,唐格默默看了眼窗外隐隐绰绰荷枪实弹面目冷峻的明岗暗哨,第一条g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