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年伸手?去拿,看?到确实是山参,不过不算大,但也?算是好药,看?到几个蔫巴巴的果子,郁年笑了笑:“这是什么?”
田遥的注意力没在这上面,而是问:“那我把?这个给那个老?大夫送去吧?看?在这个的面子上,让他想?想?该怎么治你的腿。”
郁年点了点头:“可以,算是咱们的一点心意。”
田遥这才笑起来,捡起背篓里的果子:“这是山里的野果,以前爹爹上山不能带我的时候,就会给我从山里带这个果子,我经常能被他哄好。”
“这才刚刚春天,也?会有果子吗?”
田遥想?了想?:“好像它结果从来不断绝的,任何时候都有果子。”
郁年拿起来咬了一口,口感有些发酸,但汁水很多,在山中?如果缺水的话,倒是不错的解渴选择。
田遥也?捡了一个吃,一边擦掉自己嘴边的汁水:“我小时候常吃的,也?想?给你尝尝。”
郁年朝他勾了勾手?指,田遥微微弯腰,郁年在他唇边亲了亲,原先的那点酸涩味道,也?变得甜了起来。
田遥又亲了回去,这会儿灰灰又跑到了他们的身边。
田遥立刻闪开了身子,郁年看?他脸颊通红的样子,才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灰灰:“它应该是有狼的血统,所以才会那么向?往山里,以后去山上,可以带着它,它也?能保护你。”
田遥点了点头。
春天到了,村里有地的人已经开始了春耕,田遥家?中?没有土地,只守着一块家?旁边的菜地。
跟郁年商量之后,他找到了小爹放种子的那个荷包,随手?抓了一把?种子,就要?种到地里:“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种这些的时节,要?是不是,就浪费了小爹剩下的这些种子了。”
"咱们的确不了解那些种子都是什么东西,能种得出什么。"郁年看?着他的手?,“不如这样,把?长得像的分到一起,然后分别种起来,这样咱们就能知道哪些是这个时节能种的,哪些是不能种的。”
于是两人坐在院子里,开始选种子,顺婶子上门来的时候,田遥正在松筋骨。
“干什么呢?你俩。”
“婶子,我们在选种子呢,家?里剩着些也?看?不出是什么的种子,想?试着种一些出来。”
田遥给顺婶子搬了凳子过来,想?着顺婶子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便想?问问她,“您都认识这些种子吗?”
顺婶子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倒真是没有见过,这是你小爹留下来的吧?”
田遥点了点头,顺婶子就说:“他那时总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们都没见过的。”
她说完,才想?起了自己的来意,倒也?跟他们现在在做的事情差不多:“到了春种的时节,家?里还有些菜种,我已经种上了,剩了些,都给你拿来了。”
以前田遥种的菜种,都是顺婶子给他匀下来的。
田遥接过她手?中?的种子,跟她道谢:“每年都是婶子给我种子,要?不我可去哪里吃菜啊。”
顺婶子笑起来:“几粒种子而已,从前你小爹爹,帮我的地方可多了,我照应你也?是应该的。”
田遥喜欢从村里的人的口中?听到关于小爹爹的事情,有些事翻来覆去地说他也?不会觉得腻。
“也?不知道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鬼主意,帮着我家?老?头子要?回了工钱,还能全身而退的。”每次说到这件事情,顺婶子总是觉得田遥他小爹的稀奇,“还有啊,凌七这个名字,到底是不是他的真名啊。他说他家?兄弟百来个,他行七,这不是瞎说吗?谁家?的兄弟能有百来个啊。”
田遥也?想?了起来,小爹爹在村子里,除了村里的人和遇到的叶阿么,从来没听他说过其他的朋友和亲人,如果他真的有那么多兄弟的话,又怎么会让他一个哥儿流落到这里呢。
“得了,你俩忙着吧,我也?该回去喂鸡了。”顺婶子的年纪大了,走路也?需要?拄着拐,田遥送她到门口,看?着她颤颤巍巍的身影,他回到郁年的身边:“郁年,小爹爹跟爹爹要?是还在的话,是不是也?会显出这样的老?态啊?”
郁年抓住了他的手?:“人都是会老?的,你,我,我们以后都会老?的,这是生命轮回的常态,你不用为此感到忧伤。”
田遥对着他展开一个微笑:“没事,咱们每一种种子都只种几颗吧,看?什么能够发芽,那就是这个季节种的。”
郁年对种田是没有什么了解,这些还是得要?田遥自己摸索才行,不过如果有书本的支撑的话,他想?他应该是能够懂的,现在只能辛苦一下田遥了。
他们房子旁边的那块菜地田遥早就已经翻好了土,也?用了他养的鸡的鸡粪肥了地,就等着把?种子种下去,他把?地分成了好几块,每一块都种上了他们分好的种子,最后还剩着一半的地,种上了顺婶子给他的菜种,顺婶子说了,里面大概是一些大白菜之类的适合在这个季节种下来的东西。
田遥把?种子种下之后,又去挑了水来,把?刚种下去的种子浇了一次水,然后就静待着种子发芽。
最后这块地还剩了一小块的地方,田遥找到了他们过年的时候用完的辣椒,把?那点小小的黄色的种子也?埋进了土里。
做完这些之后,田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希望它们都能发芽。”
“会的。”
郁年看?着那块土地,那些种子就像是从前的他,不见天光的时候,没有一丝希望,但一旦有了养分,就能够茁壮地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