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竹竿将茅屋圈起来,变成了一个简易的小院子。
院中,各种动物的皮毛被晾晒在竹竿之上。
这俨然便是猎人上山打猎之时的临时住所。
身着黑色布衣的男子手持弓箭,踏着夕阳的余晖而归。
坚毅的俊颜,挺拔高大的身材,柔顺如瀑布一般的黑发,如此阳刚帅气的男子,除了冷唯还会有谁?
在山中住了几月,远离了朝堂的纷争和杀父之仇的纠葛,他理应觉得轻松才是。
但事实上,他并不轻松。
每日深夜,他会梦见白兴天慈爱的目光,毫无芥蒂的关怀,还有……白兴天浑身是血地问他:唯儿,你为何这般狠心?唯儿,义父可有做对不住你之事?
每当在梦中看到白兴天那失望又伤心的目光之时,他便会猛然惊醒。
醒来时,枕上定然会有还为干涸的水迹……
可是,这么说呢,照她对容的了解来说,容在此之前可一直没有赚到钱!
他出手医治病患的次数屈指可数,而那鲜少的几次,他也都没有要银两。
这一切,和他原本想象的完全不同。
他本以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白兴天踏入陷进之后,他会开心的。
可为何白兴天死了之后,这一切都如同噩梦一般?
心,丝毫不受自己控制一般,会感觉到深深的悔恨与愧疚……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本该亲手了结了白兴天的,可他已经念在多年来的养育之恩的份上没有亲自动手。
这已算是仁至义尽了,可他为何会觉得悔恨觉得愧疚?
这些问题,他至今没有找到答案。
抬步,打开院子的栅栏,冷唯刚要踏进院门的脚步一顿,眼眸中闪过一丝冷色:“既然来了,何故隐身不见?”
“呵呵……,冷贤侄好功夫。”伴随着一阵轻笑,一个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从草丛中走出。
转头,冷唯冷冷的看着来人:“你是何人?”
唤他冷贤侄?但此人,他并不认得。
“呵呵,我是令尊生前的好友,名唤刘庆天,如若冷贤侄不嫌弃,唤我一声刘叔便好。”中年男子丝毫不因冷唯冷淡的态度而变脸色,仍然笑得和蔼可亲。
“呵!”冷唯冷笑一声:“虽然家父逝世之时冷唯年纪尚小,但却还是记得家父没有匈国的友人。”
虽然这男子一口标准的翱龙国话,衣着举止也和翱龙国的风俗一样,但他那双褐色的眼眸却说明了他是匈国之人!
“呵呵,贤侄的心思果然细腻。”被说出老底儿,刘庆天也不在乎,反而还借着话题给冷唯送了一记糖衣炮弹。
“冷唯孤家寡人一个,阁下还是称冷唯的名字便可。”十分不给面子地冷声道。
“呵呵,既然贤、冷公子还不信任在下,那在下就依了冷公子便是。”刘庆云仍旧一副誓做融化冰山的火苗模样。
“如若阁下来此是为了说废话,那请离开吧,我现在很忙。”冷唯眉间微蹙,脸色更加冰冷。
“呵呵。”刘青云笑了笑:“冷公子不必如此戒备我,我此番前来并无恶意,只是看在与令尊昔日的情分上,来告知冷公子些许关于令尊身亡的真相,顺便给冷公子送上一份小小的心意。”
“……”闻言,冷唯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什么真相?”
真相?
难道,真如钰所言,眼见的也不一定是实?
“当年,令尊的悲剧,凶手不仅白兴天一人。”刘庆天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地观察这冷唯的表情。
待见到他那双黑眸中一闪而逝的冷光之时,刘庆天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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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存稿的排版错了,内容混淆了一些,现在修改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