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醒过来就没事了,病人身体现在很虚弱,有先兆流产的迹象,必须卧床静养一段时间。”医生对护士吩咐着。
“先兆流产?”
“是啊,你已经怀孕两个月了。”护士贴心递了杯热水,“你昏睡了半个月,医生说这两天再醒不过来可能就会永久沉睡,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
“你腹部受了击打,又淋了雨发了高烧,送来的时候已经见血,不过很幸运,孩子抢救回来了。”
“好好养病吧,身体要紧。”
护士安慰了几句,才转身离去。
左宁呆坐在病床上。
“怎么会……”
“一定是误诊!”
她和霍辰在一起五年,一直发乎情止于礼,她怎么可能怀孕?
一把扯下手背针头,不顾针眼还渗着血,翻身下床就想往门口跑,单薄身影踉踉跄跄几步,几乎要跌倒。
冰冷的怀抱,散发着陌生的木质香涌入鼻腔。
“你在干什么!”头顶传来的冷硬嗓音惊醒了左宁。
“大……大哥?”
左宁有些没来由的有些心虚,慌忙推了推他环抱的双手。
霍祁安不为所动,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面前的人,苍白,无助,单薄像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喉间嗫嚅,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将她抱上了床,将被子仔细掖好,霍祁安捏住她的手,刻意在渗血的针眼处轻轻按了按。
左宁倒吸口气,眼尾红红:“疼……”
她慌乱想收回手,又被他紧紧攥着,不疾不徐的将针眼处理,他语气听不出太大起伏。
“疼就对了,记住这个感觉。”
“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得卧床静养。”
左宁忍痛强行抽回了手,裹紧了被子。
“大……大哥,是你救了我?”
她记起来了,那晚在雨夜中她濒死前看见的人不是霍辰,而是霍辰同父异母的哥哥霍祁安。
“大哥,阿辰他真的……”
死字在她嘴边徘徊,怎么也吐不出口。
霍祁安沉默着没有回答,拉过她的手处理起手背渗血的针眼来,他的动作很轻很认真,像是怕弄疼她一般。
手腕炙热的温度让左宁下意识收缩,却被紧紧攥住,下一秒她的掌心多了个东西。
“留着吧,当做个纪念。”
八音盒的外观有些破损,似是长期拿在手上摩挲造成,左宁宝贝的捧住,瞬间泪流满面。
她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在顾家当佣人,顾家只有一个独子,夫妻俩可怜左宁,代她如亲女儿般,甚至还送她上了贵族学校。
可她佣人女儿的身份终究没能藏住,学校的人几乎都不待见她,甚至合起伙来欺负她,左宁不想为顾家添麻烦,只能默默忍受,不料那群娇小姐变本加厉,趁她不备把她推下了楼梯。
左宁脑部受伤失了明,她委屈的将所有心事向小区的枯树树洞诉说,却在某天碰到了一个同样孤单的少年。
两颗心在相处中渐渐靠拢,每天短暂的相约,成了左宁黑暗岁月中唯一的光与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