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璞躺下之后松了口气,“呼,真舒服啊!嗯?你给我抹什么了?”见林黛玉突然朝自已脸上抹了东西。
“面脂。”林黛玉细致的将面脂在贾璞脸上涂开,“脸都裂了,这风刮得厉害别骑马了!”说完又道,“算了,说了也不听随你吧!”
贾璞眨了眨眼,“怎么了这是?”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还不高兴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算是摸清了林黛玉的性子,她不是无缘无故的不高兴,只是没有安全感人比较敏感,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她都容易联想到自已身上。
“二房说要搬回来!”林黛玉苦恼的说着,见贾璞面露惊讶,“二房没有自已说,是老太太说的说年纪大了想要子孙守着自已。凤姐姐不同意。”
“老太太糊涂了不是,这都分完家了,她们搬回来干什么?”贾璞盘腿坐在林黛玉面前,“凤姐姐是对的,你不会答应了吧?”
“胡说什么呢?”林黛玉白了他一眼,“我要答应了你不定将我编排成什么样呢,我哪儿敢啊!我们也不在那住,我倒是无所谓,我只是,”林黛玉叹了口气,“老太太,她,唉,她说她年纪大了!”
贾璞松了口气,扳过林黛玉的身体,“那你在烦恼什么,别说凤姐姐不同意,就是大老爷也不可能同意啊,”贾璞点了一下林黛玉的额头,“你这是自寻烦恼,老太太说归说,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儿,那分家不就是在胡闹吗!对了,我这几天得去并州一趟。”
“并州?”林黛玉惊讶道,“去多久?这眨眼就过年了。”
贾璞叹了口气,“并州靠近黄河的地方决堤了,皇上派了我们工部去。”说着又躺了下去,“年前应该能回来,放心吧!”贾璞内心是不想去的,但是因为他空降到工部,最近又因为火柴和黑板的事情大出风头,工部尚书直接将他推了出去,美其名曰:年轻人脑子快体力好。
林黛玉没作声跟着躺下了,可却没有贾璞那般快睡着。她们成婚以来除了西北那次,几乎就就没有分开过,想到离别在即,她怎么也睡不着。
贾璞做着离京前的准备工作,从工部和即将一起出行的同仁碰完面之后准备去见必安的路上,他突然发现原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自已已经不一样了,他肩负了很多人的生活和希望。
林黛玉醒来的时候贾璞已经不在,摸了摸已经凉透了的被窝,皱了皱眉道:“又这样!”拿过枕头上没有封口的信:定早归勿念。
“这大冷天的,”紫鹃进来收拾屋子的时候,“想来就要下雪了,顾家的奶奶来了口信说是一起吃锅子,您看怎么样?”
林黛玉兴致缺缺,不过还是点头应下。“林丰没去吗?”她刚才听见紫鹃让人去找林丰送口信。
“三爷说让他负责京里的事务,”紫鹃见她一脸担忧,“奶奶别忧心,林丰说兵部的派了陆大人一起去,有能照应的人。”林黛玉听罢虽没再言语,可却更担心了。原先读过的一些离别担忧的诗词在此刻具象了。
一行人找了个背风处休息。陆平将缰绳递给一旁的随从,“你说咱这是什么命啊?这大冷天的!我也算了,你怎么着也是个新贵,”边说边接过贾璞递过来的饼啃着,“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贾璞无奈道,“我听说你可是自动请缨!”
“嘿嘿,”陆平嬉笑着凑到贾璞身旁,“那我这不是怕你小子又鸟不悄的立功嘛,我母亲说了,”陆平瞧了瞧周围轻声道,“说你头上可能有魁星照着呢,让我跟紧你!”
贾璞无奈的笑了,没有搭理他,而是将同行的并州官员给唤来,详细的问了当地的情况,并做下记录。陆平见此也没再说说闲话,和另外几个人一起认真听着。
秦王府,“先生,您看贾璞此去可能立功?”恒毅给偷摸进京的李清河倒着茶。
李清河摇了摇头,“黄河是历朝历代的一个大问题,”接过恒毅递过的火柴将自已的烟斗点上,“无过就是立功,此子看似资质平平,但殿下说他有宰辅之姿,想来是有他的特别之处。”
恒毅笑着说,“您现在用的这个火柴,还有那个黑板和粉笔,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就是个玩意儿,但是他一再坚持,说什么能提高民生经济,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您看这个,”说着将誊抄过的条陈递给李清河,“与您当年跟我说过的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