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她心里映着“长嫂如母”这几个字,陆长铭没有时间和陆原接触,那就她来担负起这个角色。
五年前陆原还刚念大学,叛逆、张扬。
她亲自去见过他的导师,去求过他的教授让他毕业,在他飚车出事的时候给受害者道歉,在深夜里去警察局保他出来……
哪怕不如母,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苏霓忽的有些恍惚,耳边传来陆原低低的声音,“是,是嫂子鼓励了我。她告诉我喜欢的人就要去追求,就应该去得到。”
“哪怕不择手段……”
好一个不择手段。
苏霓眼眶泛红,可也没有反驳,像是无所察觉似的,只是瞪着那双明媚的眼静静望着他。
她其实不敢相信、有些怅惘若失。
可更多的,是失望。
“苏霓,你没有要说的么?”
陆长铭站在一侧,幽深的眼底映出她摇摇欲坠的模样,他心神一动,忽然皱起眉,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叫她过来。
此刻只想将其他人都赶出去,想伸出手抱着她安慰她。
可偏偏那负在身侧的双手,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绑住了一样,费尽全身力气都拔不出来。
他没有立场去抱她。
“你是律师,就算轮也该轮到你辩解了。”
陆长铭蹙了蹙眉,尽力让自己声音平稳。
然而再看向陆原的目光有了不善之意。
他瞧见对方焦虑的模样,忽然觉得那被潜藏在心底的情绪开始涌动,眼看着就要喷涌而出。
“苏霓?”
“我没什么好说的。”
陆长铭再三催促,她才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连声音也轻飘飘的,好像从天际中飘来,“人证、物证都俱在,才算罪名成立。一个罪犯对我的指控就能当做证据么?”
“若是如此,早在五年前莫小姐判决之后张狂大喊傅北安才是真凶时,她的案子就该被推翻。”
然而并没有。
苏霓笑,看不出情绪。
男人挑眉,唇角几不可察地往上勾了勾。
两人这一幕落在莫雅薇的眼底,却只余下浓浓的讥讽。
她总是在不经意间去戳她伤疤,总是提这些过去了的事。在她曾那样爱过的一个男人,爱到为他顶罪之后,却被生生抛弃!
她和陆长铭一样,就是忘不掉当年那段孽!
于是咬着唇,恨不得能用目光杀死苏霓。她全身颤抖着,仍旧维持住自己楚楚可怜的形象。
可心里的愤恨却再也克制不住,汹涌而来!
她忽然伸出手抓着陆长铭衣角。
微笑。
“长铭,我有证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