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我安插的眼线。”正因为夏至能借助镜子进行远距离传送,花昔若才将他派到沙国当卧底。
“如此好用的传送技能,结合你逆天的时停,还怕什么沙国皇帝?”莉莉丝牵起花昔若的手,“我们这就去把那个皇帝杀了。”永绝后患。
“厉姑娘。”花昔若轻轻叹气。且不说夏至的传送术,只能通过他原本施展过术的铜镜来传送,单说沙国新帝的术,“某种意义上,他拥有着不死之躯。”
“不死之躯?”莉莉丝困惑地重复花昔若的话。
“对,你无法得知他有多少具备用的躯壳。立夏,她也曾是他的躯体之一。”提及死去的立夏,花昔若的眸色不由地转黯,“被附体的身躯一死,他就会换另一副。目前,我们还确定不了他的本尊在何处。”
“你说这样可怕棘手的敌人,他想除掉我?”莉莉丝头疼地按住太阳穴,她究竟造的什么孽啊!
接近天亮,莉莉丝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朱雀别馆。
慵懒地打着哈欠,她推开门,前脚刚迈进屋,后脚还没跟上时,宛若一尊门神的勇者,沉默地负手立于门后。
“你不睡在这做什么?”她奇怪地斜睨他,故意开玩笑地说,“难不成你守门等我?”
他不吭声,也没让出道。
“我发困的时候,脾气可不好哦。”她没好气地推搡他,“快让开,我要回去睡觉了!”
“我希望你下次出门前,能告诉我去向。”他尽量平复情绪,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因她迟迟未归,而担心不已的人。
“下次再说。”她没养成向别人汇报行踪的习惯,“我真困了,明早再聊。”她揉着泛酸的眼,想要绕过他回自己的屋。
“莉莉丝。”他突然喊住她。
“干嘛?”回过头,她望着喊完她名字又不吱声的他,戏弄似的勾唇,“怎么,你想和我一起睡?”
回视被困意覆盖而显得愈发朦胧的红眸,她的玩笑话一如平常,只为看他的反应,他深知她的顽劣。
脑海里掠过先前和橘猫的谈话,理智并非每一次都能克制住冲动,比方现在——…
大步流星地走近她,不顾她的惊呼与挣扎,他果断地打横抱起柔若无骨的她。
“你发什么疯?”两腿胡乱踢着,她仰视他冷峻的侧脸。
“我没疯。”他目光灼灼地扫过她无措的娇颜,“你不说要一起睡么?”
“……”她只想逗逗他,平日他不都是轻斥她,叫她别闹吗?为何忽然之间转性了?
面对他的骤变,一时未适应的她,直接被扔到软榻之上。
“好痛!你……”她摸着摔疼的背,委屈地嗔道。然而下个瞬间,他的铁臂仍旧不容反抗地捆了上来。
他虽然搂住她,却无其他多余的动作。
莉莉丝说不出自己是松了一口气,亦或浮现起异样复杂的情愫。
她实在太累也太困,他的心跳声沉稳得好似催眠曲,拂过她的耳畔。
明天,还有很多烦心事等着她处理,可那又如何?
纵使天塌,照吃吃,爱睡睡。
不过,与昔日仇敌,相拥入眠这件事,搁从前她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