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族族长当堂发语:若有勇士拼死退得异敌,族女将下嫁勇士为妻!
族女灿若明珠,此语出,众皆哗然。
但想到那如狼似虎的刘族,尸横遍野的血场,激动一番过后,还真的没有人跳了出来,毕竟,美人再美,小命没了,就一切都没了。
青年跳了出来:我愿去!
其实在此之前,族女已然从老族长那里得到了这个消息,当时老族长满脸老泪,说女儿呀,现在,只有你,才能挽救全救之危。待老族长说了这番想法后,族女却是不惊反喜,还连说爹爹别担心,只要能救全族,女儿愿意。
当晚,族女就找到了青年,两人紧紧地搂了,似乎看到了在一起的唯一希望。
青年一柄青铜剑,从天黑杀到天明,从天明杀到残阳如血。
有些事就是这样奇怪,正常人怕耍横的,耍横的怕撞蛮的,撞蛮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反倒怕想活命的。
族女就是青年无尽的动力,只杀得发根都往外冒血,青铜剑卷起利刃,刘族终于被杀退三十里。
至此,胡族之围算是暂时解了,全族上下欢欣鼓舞,族人觉得,青年英勇俊朗,就是族女佳配之选。
但老族长却犹豫了,古老而根深蒂固的门第观念还在其次,更大的问题是族女的特殊身份,怎能真的下嫁给一个下人?老族长封青年为第一勇士,言明可尽享浑圆通玉之福,但说好的美人,黄了。
这还不算,老族长为了长治久安,竟是主动与暂败的刘族达成共通,族女嫁与刘族族长之子,两家永世通好,不再纷争。这样一来,玉山成两家之财富。胡族族长言明,我族只取玉心,其余皆可作为陪嫁随送给刘族。
刘族同意了。
这里有个问题,或许有人会问,那干嘛先前不这样谈呀,一定要死伤无数脱裤子打屁多此一举呀。
其实不然,恰恰是青年退得刘族,才有谈的可能。先前,刘族认为和胡族根本不在一个实力线上,也就是说,只要再努把力,灭族就在眼前。要知道,刘族要的是整座山,而最后,胡族留了镇族的玉心,刘族不管怎样,也算是得了宝贝了,总比钻林子猎野兽强,更何况,族女嫁过来,她娘家的那些财富,只要想取,还是有机会的。
这下,可把青年急坏了,族女更是以泪洗面。
父命难违。
说起来,为什么那些古戏文说是皇家多怨女,有些不解吧,出生于皇家的女儿,荣华富贵,高人一等,还有什么怨的?
但恰恰她们少一样,就是自由。
生下来,不仅生命是为皇权服务的,连一生,都是为此服务,不是有许多和亲呀什么的故事么。
族女,或许就是这个意思。而她温良的性情,也让她明白,自己的生命,还真的不能由自己做主,得为全族服务。
长话短说,事情就是从此处陡然逆转的。族女找到青年,还是那句话:生若不成,死亦连理。让青年尽收激战之后遍野的青铜兵器,铸就两口青铜棺,告诉青年,于出嫁之日,抬于路口,这就是我俩最后的归宿。
出嫁之时,族女金喜冠,红喜服,坐着红轿子,却是穿了一双黑鞋子,生生表明赴死的决心。
浑圆通玉分支也就是胡族,因终生奉玉,所以凡出嫁之女有个古怪的规矩,那就是抬轿之人必是童身,也就是半大小孩子,取玉之洁未沾尘之意。
(风衣哥讲到这里,我也引起了注意,是的,这也就是我看到的红轿子里,为什么那着金喜冠红喜服的新娘,却是古怪地配了双黑鞋子,而且抬轿的,全是苍白着脸的小孩子,还真的就是这个原因。)
青年果真抬棺于路口,红轿子经过青铜棺时,族女生生撞于棺内,触棺而死。而青年亦是撞入族女的青铜棺,双双死于其中。
(这里又注意了,我心里一跳,是的,我先前估计,风衣哥一直寻找的那口青铜棺,在我到古碑村经过一连串的怪异后,我猜根本就是口空棺,风衣哥也说过,要装进之人,还没有装进去。这里可以应证,另一口青铜棺,确实就是空的,而不是我们按常理想的里面一定装了一个人,这一点,把我和胡甜都绕得脑袋疼,至此豁然开朗。也就是说,族女和青年,其实是双双撞死于同一口青铜棺内,另一口青年铸就的青铜棺,根本就是空的。)
喜事瞬间变成了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