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不开心吗?”妞妞是个心思敏感的孩子,漠成风尽管没有过多表现出来,她已经发现。
漠成风将她捧在怀里,用脸轻轻贴了贴,“爸爸没有不高兴。”
“爸爸骗人,爸爸的眉毛今天浓浓的,就是不高兴!”妞妞将他拧着的眉毛说成是“眉毛浓浓”的。
“妞妞给爸爸唱首歌听吧。”妞妞说完,亮开小嗓子,五音不全地唱起歌来。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小嘴,漠成风心头一阵温暖,许多烦心事就此丢出脑外。
手机,在桌上闪烁,是盈束的号码。
他没有接,由着她亮。妞妞唱完歌后,如平常一般,爬上桌子去嗅白玫瑰的香小,小小身子几乎淹没在花盆里。
“好香啊。”她满意地眯起了小眼睛。
玄铁无声地撞门进来,极为突兀。扰了这一室的温和,他的表情极不好看,好在没有出声。
漠成风把眉拧得更紧,“什么事?”
“大哥。”他把那份东西递了过去,“这是秦家让我带给您的。”
那是一份新的协议,协议上规定,除非秦蓝烟自己同意离婚,漠成风不得与秦蓝烟分开。
漠成风低头看了一眼,无视掉玄铁脸上的表情,只道一声:“先出去吧。”
玄铁张了张嘴,最终没能说什么,默默离去。桌上,手机依然在闪烁,盈束固执起来的时候让人无法招架。
他终是将手机拾起,吩咐奶妈照顾好妞妞,走了出去。
“漠成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头,盈束的声音轻轻响起,那般遥远,又如此地近。
“和秦蓝烟办结婚证是为了什么?真的是利益吗?如果仅仅是利益,为什么四年前不结婚?”
她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砸过来,头脑糊涂了一阵子后,此时显得格外清醒。
“你漠成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理由骗我的感情,我想知道真相。”
指,握紧了些,仿佛这样才能握住手机那一头的人。
有些事,无法逾越,就算过了四年,他依然无能为力。
“你想问的是,为什么我那么霸道地占着你,不许任何人碰你吧,盈束,你该知道,你从来就是以我的所有物身份存在,我会对你那样,只是不想自己的东西被人碰。而至于为什么现在才跟秦蓝烟结婚,那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所谓结婚,只是为了让宠物开心,有时宠物开心了主人才会开心。”
一串串的话从电波那头传入耳膜,最后化成利剑刺透她的心肺。漠成风,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她却找不到反驳的话来!
他说得没错,四年前的交往,她是以他所有物的身份存在的,这连她自己都是这么觉得的啊。
缓缓放下手机,指已经绷得极紧,指节泛起无尽的白!
好久,她才轻轻回应一声:“哦。”
挂断电话。
这就算结束了吧,她如四年前一般倾尽了全力。即使他有再多的原因,她都不想原谅了,一个轻易就把感情放弃的人,不值得原谅,也不值得去爱。
Candy敲开了盈束的房门。
她不放心她。
看到candy,盈束弯了弯唇角。此刻,她的确需要一个人陪着,否则一定会疯掉的。漠成风的云淡风轻和残忍伤到了她。
“没事吧。”candy没有责怪她先前和矍峰弄出来的事,而是问。
盈束摇摇头,“还能有什么事?”
不是没事,而是这事似乎谁都解决不了了。
“不是说要结婚了吗?怎么会……闹成这个结果?”
谁知道呢?
盈束面色苍白起来,出不得声。这话题就像一柄刀,一提起来就等于刀在胸口扎,痛极了。
她最后一把抱住candy,把头压紧在她的肩膀上。Candy没有推开她,反而在她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慰。她一向知道分寸,很多事不会多问,不会让她过于为难。
能碰上这样的经纪人,算她命好。
第二天,盈束照样打扮得光鲜亮丽,去了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