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卢宴珠是失忆了,还是十六岁的她真的来到十二年后,霍敬亭忽然觉得也不是全没有好处,至少他看到了不曾见过卢宴珠的另一面。
曾经独属于裴子顾的那一面。
霍敬亭心里闪过一丝阴霾,笑得却更真切了些。
卢宴珠不通人事,却敏锐得从霍敬亭觉察出自已好像闹了笑话,她被霍敬亭的笑声惹恼:“有什么好笑的?反正有我在这里一天,我就只会有小昀希一个孩子!”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掷地有声,认真到透着股执拗。
霍敬亭被她的情绪感染,敛了笑意,轻声问:“霍昀希他并不亲近你,为什么你不想要其他孩子?”
“就是因为他不亲近我,我才不能再要其他孩子了。要是有了其他孩子,我对他不好,不是重蹈覆辙了吗?要是我对他好,那对小昀希又太不公平。小昀希没有得到的关爱,其他的孩子轻而易举就得到了,那他该多难过呀。”卢宴珠神色坚定,“所以,不管之后小昀希是否愿意接纳我,我都不会要其他孩子了。”
“好,我们就只要霍昀希这一个孩子。”霍敬亭承诺道,然后叹息一般说道,“霍昀希可真幸运,你对他那么好,他不会不接纳你的。”
卢宴珠腹诽,她说得是自已,又没限制霍敬亭,不过想到霍敬亭无异生之子的诺言,识趣得没多说什么。
“夜深了,你把鞋袜脱了快睡吧。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霍敬亭的话里忽然带上笑意,“再说鞋袜根本防不住小娃娃,今晚我不会再扰你了。”
卢宴珠因霍敬亭话里的揶揄,气鼓了脸颊,她不服气的回了一句:“你最好说到做到。”
说完脱掉鞋袜,孩子气得把锦被全裹在身上,闭眼歇息。
霍敬亭摇头笑笑,重新抱了一床被子,并没有再去逗弄卢宴珠。
第二天卢宴珠醒来时,霍敬亭早都不在了。
椿芽伺候卢宴珠梳洗的时候,嘴角的笑都压不下来。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您总算和二爷重归于好了!”
想起昨晚霍敬亭给她端茶倒水,是比之前冰冷的态度好了不少,那她和霍敬亭现在的关系算是“好”了吗?
不过卢宴珠有些疑惑问:“椿芽,你怎么会知道的?”
椿芽捂嘴偷笑:“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昨晚奴婢起夜时在屋外听到了些动静。”
卢宴珠已经意识到昨晚在霍敬亭面前闹了笑话,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不想在椿芽露短,于是故作自然道:“你都听见了吗?我现在的身体比之前柔弱了太多,可霍二爷还是不太行,没坚持几招,就认输休战了。”
椿芽暧昧的笑容僵在脸上:“这,这不应该呀?”二爷看起来也不是体虚的男子呀!
但仔细想想这些年二爷一直不近女色,而且这么些年就只要大少爷一个子嗣,难道—
不对,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椿芽慌张摇头,她是嫌脖子太硬,怎么敢妄议揣测二爷呢!
椿芽赶紧阻止卢宴珠说话:“夫人,以后这些闺房私密你可千万不要往外说!特别是不能在二爷面前说,没有男人能忍受这点,二爷知道了肯定会发怒。”
“男人怎么这也不能忍受,那也不能忍受,还这么容易发怒呀。”卢宴珠吐槽道,不过见她完全把椿芽唬住,她也没计较,答应了椿芽的嘱托。
至于周茗烟那边,正如卢宴珠预料那样,霍昀希借着要帮周茗烟摆脱徐家纠缠的名义,很容易就把周茗烟约出来见面。
借由这个机会,穿到十二年后的卢宴珠终于有机会到霍府外面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