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一滴滴掉落,卢宴珠完全搞不清状况,被自已莫名其妙的眼泪惊到了:“我真得不难过,十多年过去了,我都嫁人生子了,只要裴子顾没死,他也该娶妻生子了,我只是有点吃惊他会尚公主而已。”
她心里有准备的,甚至知道裴子顾活得好好的,只是成了亲,她还松了一口气。
卢宴珠慌张擦掉眼泪,新的泪珠又滚落下来。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不开心,只有一点点而已。”
任谁都会有点在意吧。
昨天裴子顾还对她一往情深,在她哥哥面前保证此生非她不娶,爹爹娘亲都说裴子顾是世间难寻的良人,不会有男子比裴子顾更爱护她了。
可这样的人,对于卢宴珠而言,只过了一天,他就娶了公主,成了人人称颂的驸马爷。
原本卢宴珠只是如同她哥哥成亲时有些空落的心情,顿时加入被人失约欺瞒的不甘与羞恼。
卢宴珠接过椿芽递上来的湿帕子,她用力擦着脸上的泪痕,娇嫩脆弱的皮肤被她揩得发红,她疼得嘶了一声,泪水却止住了。
来得莫名其妙的眼泪,停时也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
等卢宴珠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后,椿芽才小心开口提醒:“夫人,你已经嫁给二爷了,往后可别为其他男子落泪了,要是让旁人知晓,肯定会生出事端来。那些都过去了,你就忘了吧。”
卢宴珠知晓是椿芽为了她好,她分得清好坏,于是吸了吸鼻子,默默点头。
只是这些事情就发生在昨天,对现在的卢宴珠来说,哪是那么轻易就忘得了的。
卢宴珠已经想好了,等她回去,她一定马上让爹娘去永宁侯府退亲,就让裴子顾去当他的驸马,她才不稀罕!
椿芽原本以为会被卢宴珠责怪她多嘴,之前夫人就并不亲近她们这些霍府的家生子,这次也是夫人表现得太平易近人,她才没忍住开口。
没想到夫人竟然真的把她的话听了进去,椿芽眼眶微热,心中一阵苦尽甘来的欣喜。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虽然是霍府的丫鬟,更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二爷把她安排到夫人身边,她的荣辱命运就绑在了夫人身上,只有夫人好,她才会好。
所以她是绝对不会背叛夫人,这也是二爷默许的意思。
可惜往常夫人处处不待见她,而梨果也时时防备着她。
让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夫人与二爷渐行渐远,没想到夫人失忆后,反而能听得进去劝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夫人,没有男子能容忍妻子为另一个男人掉眼泪,刚刚的事情要是被二爷知道了,他肯定会生气。”椿芽把握住这难得的机会,几乎是把事情掰碎了告诉卢宴珠。
“有这么严重吗?霍敬亭看起来也不是这样小气的人。”卢宴珠眨巴了下眼睛,她见椿芽一脸紧张,还故意打趣道,“我记住了,这次不算,屋里就你和我,霍敬亭怎么可能会知道?”
椿芽有些语无伦次:“夫人,我,奴婢不是。”好半晌她才捋直了舌头,“夫人你信奴婢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旁人吗?”
“我当然信你了,不然府里那么多人,我也不会唯独问你了。”卢宴珠一双黑子的眸子清凌凌的,仿佛盈满了灵气,“椿芽,你聪慧又秀丽,我一见你就很喜欢。我让你待在我身边,就不会无缘无故怀疑你。”
卢宴珠的一句话,让椿芽积压的委屈有些发泄口,从她被调到夫人身边后,日日被梨果当贼一样防着,生怕她会害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