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娇娇?”声声唤不醒凌弃的神智,花挽月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便高声唤人去请大夫来。
向来安静的夜楼此时可挤满了人,听说主母竟然昏倒了,夜月同众人都守在外头,脸上一片担心。
夜楼中自有自家的大夫,此刻正在帮躺在床上的女子把脉。
仔细诊了诊脉,大夫确认了几次后,才慢条斯理的将手收回。
见此,花挽月迫不及待问道:“大夫,她到底怎么样了?”
此时凌弃已经醒来,听到花挽月的话,便说:“我无事,只是起的急了才昏倒的。”
但她话音刚落,那大夫便说道:“恭喜主上了,夫人这是有喜了。”
“……”花挽月有些怔愣,旋即追问:“你可确定?”他哪里知道,这诊脉竟然诊断出了这么个结果。
听花挽月质问自己的医术,大夫也不恼。主上这是第一次当父亲,激动也是难免的。于是,便笑眯眯的说:“确定,夫人确实是怀孕了。只是夫人早年因为习武,身体有些亏损,故而才会晕倒。属下已经准备了调养的方子,请人好好照料便无大碍。”
“恭喜主上,贺喜主上!”众人忙不迭的道谢。
花挽月也不知道是如何回了众人的,待他回神后,这房间里就只剩下他和凌弃二人了。
凌弃撩开床帐,看向那个怔愣在原地的男子,蹙了蹙眉,问道:“你,不欢喜吗?”
好在花挽月的心思一直在凌弃身上,听到她的问话,一看她的表情,忙说:“我哪里会不欢喜。”他缓步走到床前,在床沿坐下,双目有些通红。“欢喜,我自然是欢喜的。只是这欢喜来得太突然了……”他心中的挚爱,此刻腹中正孕育着他们的骨肉,他又怎么会不喜欢。只是,这个欢喜来得确实突然,害他还什么准备都没有做好。“娇娇,我欢喜的很呐!”
如此,凌弃才微笑起来。看着这个只知道说着欢喜的男子,忍不住投入他的怀中,娇声道:“我也是欢喜的很。”没想到转眼之间,她竟要当娘了。
花挽月小心翼翼的回抱她,说道:“你如今当娘了,有些事情可要小心一些。”
“自然。”凌弃再鲁莽,也不会让自己腹中的孩子有事。如今,她所要做的便是安安静静的养胎。“挽月,真的好奇妙呢!”她竟然要当娘了,这可是她从未想过的。她甚至连成亲这种事都不曾想过,又怎么会想到有孕呢!
“挽月,将隔壁的那个灵堂撤了吧。”她就是南灵儿,虽然以前不觉得那灵牌有何干系。但如今她怀着孩儿,总觉得有些怪异。
花挽月如今可是对凌弃惟命是从,灵堂一事,自然是应下了。只是如此,那灵堂也不过是挪了个地方而已。毕竟南灵儿,他还是对不起她的。
夜里,两人睡下后,花挽月小心的揽着自己的妻子入怀,神智也渐渐迷糊起来。
就在当空,耳畔忽然有人说:“笨蛋!我就是南灵儿啊,你放着我的牌位算什么事啊!”
那时他昏昏欲睡,只是轻声应下,直到第二日清晨,回想起来,忙冲进屋子里。“娇娇,你昨夜说了什么?”
榻上的女子将将起身,听到男子的问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说什么?”
花挽月一见她的表情,也恢复了神智。昨夜定是他幻听了,娇娇又怎么会说那些话呢!况且,灵儿确实已经过世许久了。他定了定神,上前服侍着凌弃穿衣,如同每日的清晨一样。
“果然是笨蛋……”
听到这个有些带着撒娇意味的声音,花挽月一怔,抬眸竟然对上了一张有些熟悉的笑脸。
这是……
仿佛是记忆中的那个笑脸一般,在初日的阳光中,那名穿着粉色衣裙的少女亭亭玉立,站在飞舞的雪花中,微笑着:“月儿……”
“你……”
“还是认不出来吗?”凌弃第一次这样促狭的笑道,“这么多年了,能看到你这样呆呆的表情,也真是有趣呢!”
刹那间,花挽月仿佛相通了什么,张开手臂将她拥入怀中。“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是这样的缘份。”
“月儿,我爱你。”
“嗯,我也是,很爱很爱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