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作为一个姑娘家,舒晴又不可能追着赶着跟他说:我要嫁给你,你跟我去领证吧。彭长宜不主动说,她是绝对不会提的。
彭长宜情难禁,说出要跟她领证结婚的事,即便真的到了明天,如果彭长宜不提这事,她同样不会主动去要求他的。
胡思乱想了半天,窗外的雨依然还在下着,而且没有变小的迹象。舒晴就对刚才冲入大雨中的彭长宜有了担心和牵挂,她用浴巾围好自己,将窗帘撩开一条缝隙,探出脑袋,立在窗边,向外观赏着雨景,只见雨越下越大,雷,隆隆隆的滚过……雨点儿像珠子一样乱转,平静的地面上早就是**一片了,水面,起了波浪,外面的天空,迷迷蒙蒙一大片。
雨中的田野,一定有一种特别的味道,舒晴就将窗户打开一条缝,立刻一阵清新凉爽的空气扑鼻而来,沁人心脾,她接连用力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这才关上了窗户,拉严了窗帘,转身把空调的温度调到舒适的程度。
她就躺在彭长宜的床上,打开了电视,无意中就拨到了阆诸新闻频道上,这时,她就看到了阆诸新闻的即时报道,就见一个男记者穿着雨衣,手拿着话筒站在大街上,在做现场报道。
夜色中,市中心多处积水,有一辆面包车熄火在雨水中,车上的司机下了车,他想将面包车推出去。
这时,就见从路边过来了五六个人,打头的一个人穿着侧面有白条的短裤背心,他涉水走了过来,帮助司机去推车,其余几个人也随后下了水,在大家的努力的下,车子终于被推到了安全地方。
舒晴一眼就认出,那个穿着有白条的短裤背心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心上人彭长宜。
她急了,心说你不要命了,穿得那么少,天上还下着雨,你怎么不张罗穿件雨衣啊?
电视镜头很快就切换到了别处,他们继续涉水前行。
舒晴的眼睛还盯着画面看,她几乎没有听清电视上的配音,而是全神贯注地看着那个人影,直到下一个画面出现时,她看见彭长宜回到了防汛指挥部,在一个大屏幕前,他在向市长鲍志刚汇报着什么,市长鲍志刚也是背心、短裤,但是她没有看见江帆,这种事,用不着书记出来的。
但是很快舒晴就看到,刚才那个现场报道的男记者,这时站在一辆面包车前对着镜头说道:“据了解,我市境内的丰顺县涝情严重,防汛指挥部副总指挥、常务副市长彭长宜将带领有关人员即刻赶赴丰顺,查看灾情,我们的记者也将跟随市领导赶赴丰顺县……”
舒晴腾地坐起来,对着电视瞪大了眼睛,就见彭长宜仍然没有穿雨衣,而是手里擎着一把黑色的大伞,从大楼里走了出来,上了这辆面包车。
舒晴盯着电视,直到下一个画面出现,她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冲着电视嘀咕道:今天晚上你算交给这场雨了!
她看了看表,她打了一个哈欠,她本想给彭长宜发信息,但想他可能顾不上自己,就躺在彭长宜的床上,眼盯着天花板。
不知为什么,她就想起了刚刚认识的那个通身散发着空灵之气的丁一,丁一跟江帆真的是太般配了,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是这对璧人,今晚似乎表现出有点不和谐,尤其是丁一的眼神有点别扭,舒晴搞不懂是他们出现了状况,还是她的眼睛出现了状况,总之,她印象中的他俩不该是这样,他们应该更和谐、更亲密,眼神,是最好的交流工具,但今晚,她没有看到他们有过这样的交流,不但没有,丁一的目光似乎在刻意回避着江帆,还有,丁一手腕上的淤青……
她这样胡思乱想着,渐渐地就进入了梦乡……
舒晴躺在心上人的床上,睡着了,尽管这里说是野地也不过分,但是她睡得特别安慰,因为她知道这里是安全的,有彭长宜的地方,对于她来说都是安全的,她相信彭长宜,他既然敢把她留在这个地方,那么就说明这个地方就是安全的,是不会让她受到惊吓和伤害。
朦朦胧胧中,那个身着白色衣服的美丽女子,衣袂飘飘,似乎向江帆走来,但忽然彭长宜出现他们中间,这个时候被舒晴发现了,她毫不犹豫地拉起彭长宜就跑……
舒晴沉浸在梦中……
今晚的丁一却没有舒晴那么安逸,当着彭长宜和舒晴的面,她上了车,坐在江帆旁边的副驾驶座上,再次在心里嘀咕着怎么才能摆脱江帆。
一路上,她都沉默不语。
江帆看了她一眼,见她始终看着窗外,就说道:“你看小舒这个人怎么样?”
丁一没好气地说道:“我没有在背后议论别人的爱好,更没有这个习惯。”
江帆知道自己是自讨没趣,但仍然继续说道:“她不是别人,是你科长的未婚妻。”
丁一说:“从我这个角度来说,我以外的人都是别人。”
“我也是吗?”
丁一看了她一眼,感觉这个人现在脸皮越来越厚,说道:“你就更是了。”
江帆眉头一皱,说道:“为什么我还要加个更字?”
丁一认为他是没话找话,就不言语了。
“对于我的问题就那么不屑回答吗?”
丁一感觉他的话里有刺,就更懒得回答他了。
江帆见她不理他,更是来气,心想,在饭桌上,跟贺鹏飞、彭长宜有说又有笑,全然不顾忌他这个做丈夫的感受,这会,居然一言不发了,他生气地说道:“刚才那么谈笑风生,现在却是一言不发,这不像你啊?”
丁一知道他要找茬,就没好气地说道:“现在不是刚才,我的表现当然不会一样。”
“哦,这么说你跟我没得说,只跟他们俩有的说喽?”
“那是你的理解。”
江帆故意阴阳怪气地说:“恐怕不光我一人这么理解,那个小舒教授在某种程度上也跟我一样感同身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