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月凉飕飕的声音打断了办公室里低沉的气氛。
郑生良还想悲春伤秋一阵,但被她‘你继续表演我就吃个瓜’的眼神一看,就说不下去了。
“宋小姐,请你不要这样侮辱良哥。”姜语荷一副忧郁心疼的模样,终于忍不住要宣示主权了。
郑天琦在门口看得清楚,悄悄握紧了拳头。
“没有的事儿,就是打个比方而已。”宋挽月和和气气地笑了笑,“话说姜女士真是品德高尚,因为你很懂垃圾的回收处理。”
饶是严祈都忍不住用拳头抵住嘴唇笑了,被她那无辜的眼神和犀利的嘴的反差再次震惊。
当律师这么多年,这样的人当真是仅此一家。
在赵玉梅的催促下,他们赶在下午去了民政局离婚。
因为有三十天离婚冷静期,三十天后,再来申请签发离婚证。
郑天琦在赵玉梅面前强烈反对,到了公司后,却全程冷眼旁观。
好像离婚的不是他的父母,而是陌生人。
到了这一刻,宋挽月感觉赵玉梅已经快要站不起来了,赶紧扶住她。
当初嫁入豪门听了那么多的闲言碎语,不外乎一个爱字,如今却这样收场。
怎么可能不伤心呢?
上车后,赵玉梅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挽月啊,我真的好后悔啊,当初为什么要嫁给他?”
那时候她事业正值上升期,拍完手里的栏目邀请就能继续读博深造,然后回到母校当一个大学导师。
如果当初在遇到门第差距时,就知难而退,该多好?
“挽月,听我一句劝,千万不要放弃自己的事业,不要高嫁放弃自我。”
冷不丁的,宋挽月想到了谢江城那双深邃的眸子,抿着唇拍了拍她的肩膀,“赵姐,今晚上就在我家好好休息。”
赵玉梅哭累了,靠在她身上休息。
这一刻,所有人都忘记了郑天琦。
他目送着严祈的车子远去,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恰好郑生良和姜语荷从民政局走出来,见到他的时候,不知羞耻的两人终于有点尴尬了。
“天琦啊,你看……”
“爸,我先去补习班了,今天还有很多作业。”
这是他最后一次物理竞赛,再拿个名次就能申请更好的外国大学。
还有小提琴课、珠宝鉴赏课以及拉丁语课……
司机来接他的时候,少年正站在树荫下,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杀人一样。
“少爷?”
他坐上后驾驶,垂下眸子。
他真的很忙,没有功夫管那些大人的事情。
晚上恬恬放学回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和快乐无忧的笑容,总算是让赵玉梅的脸上有了些许生气。
翌日一大早,宋挽月陪着她回别墅拿东西,结果前院已经乱糟糟的了。
仔细看,全是赵玉梅的衣服和细软。
佣人拿着蓝色红色的格子编织袋,正一袋一袋地往外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