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已肯定,但从陆家人口中得知,采集回来的血液确实是谭少慕的那刻,何幼霖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捂嘴痛哭!
不曾经历过,你就永远不能懂得那种心情,悲痛就像十几米的巨浪,能把你冲上天空再灭顶而下,狠狠摔裂。所有的嘶喊,到最后都只成为声嘶力竭的绝望。
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谭少慕生死不明不过一天的时间,她都要疯了。
那她这五年里,他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滚烫的泪水涌出,就怎么也停不下来。
她现在才懂的,谭少慕在她生命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她被恨意冲昏了头脑,明明相爱却一再推拒他,远离他,伤害他……
现在,他真的不在了,她才知道自己的任性不过是恃宠而骄罢了。
“那你说的那个身份敏感的人呢?”在陆家等了一天的何幼霖激动地抓着陆平凉的手,“还有那个什么亲信,抓了吗?他们有没有交代什么?”
陆平凉眼神带着愧疚与悲凉,“少慕让我盯梢人家时,本来就证据不足,是不合程序的。那个亲信,倒是录过口供了。深夜出门是家里人有人烫伤了,去药店买烫伤膏的。药店的营业员也确认了他所说的话属实。他们做事滴水不漏,白昕媛的药,应该是一早就有的。那晚上去买的药只是烫伤药膏,为的,就是给自己出门打掩护,甚至也可是为了引少慕上钩,故意暴露行踪。”
何幼霖知道,这个身份敏感的人一定非常的棘手,甚至可能就是混迹官场的人。不然陆平凉也不会这么束手无策。
“证据不足的意思是,还是有一些证据的?”她红唇一掀,眼中带着希冀。
“嗯。”陆平凉有所保留地选择说了些信息,“慕少发现有人要对你不利,安排江淮的未婚妻针对你,为难你。果然,那个人就上钩了。和李若芬联系了几次,少慕顺着一些线索才怀疑了那个人。”
“那就让李若芬出来作证。”何幼霖笃定地说,“就算证据不足,但只要把事情抖出来了,我就不信不能顺藤摸瓜,找出更多的证据。”
“顺藤摸瓜吗?”陆平凉想了想,灵感一闪,问道,“那你想想,除了白昕媛,你究竟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谭少慕让我盯梢的人,我也查过了,和你从来没有交集过。他没有动机要害你。”
“舅舅,你这么问我,就真的是为难我了。”何幼霖苦笑,“我这么个人,蚊子都拍不死,能得罪谁?你好歹给点提示,我能想想。”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一来是那个人身份确实特殊,没有证据,不能随意诬告。二来,以你现在的心情,只怕我随便说个人,你都能冲上门去理论对峙。万一,真是我们冤枉错怪了人家,事情就更难办了。”
“那你最起码和我说说,李若芬那边究竟掌握了什么线索?”
“是一把枪。”
“枪?”何幼霖瞪大眼睛,突然想起白昕媛也是拿着枪,暗示这枪是陆家给的……
陆司令从何幼霖口子得知白昕媛之前还扯过这么大的谎话,笑了,“也就骗骗你们这些个小姑娘。那把枪,能和我们军用枪相提并论?现在枪支管理那么严格,不是说弄就弄的到手的。黑市走,私的也多是仿真枪。不过,这一把枪看上去是射击比赛用的气枪。”
“射击比赛?”
“嗯。”
何幼霖总觉得“射击”两个字在哪里听过,好像是什么关键信息,却一下子想不起来。
“不过,你说的很对。李若芬那确实也是个突破口。”陆平凉说到这里,深深看了她一眼,“我知道她住址,但和她不熟。要不,你和我去一趟,说服她站出来坦白这些事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