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幼霖试着开口,支支吾吾地说,“你觉得,我是先处理好婚姻关系,再说孩子,还是先说孩子的事情?”
“那就看你想要哪方面了。”
“怎么说?”
“如果,你更在乎的是婚姻的本质,想要更纯粹的东西,我不建议你这个时候把孩子的问题抛出来。因为这个因素会干扰很多的可能性。如果,你更在乎孩子,想生下他,或者是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那么你可以考虑说出来。我相信,他再倔强的人,都会看在孩子的面上,给你更多的包容退让。”
“呵呵……,你这番说,说的和白昕媛不谋而合!”
“她说什么?”
“母凭子贵。”她冷冷吐出四个字,便不再说了。
萧一情敏感的察觉出气氛的不对劲,沉默了下来。
何幼霖坐在副驾驶位上,脑袋倾斜在一边,看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心里空落落的。
她摸着肚子,幻想着或许真有那么一个孩子存在着。
孩子,是她千求万求,做梦都想要的。可用一个孩子去维系一段支离破碎的婚姻,却又违背了她渴望家庭,渴望孩子的初衷。
如果两难抉择,是不是,不知道答案会更好一些?
想到这里,她摇开车窗,将验孕棒连同胃药一起扔了出去。
车窗外,行道树和行人,车流和商铺,一个个飞快地倒退着。
萧一情看见了她的动作,却什么都没有说。
入夜,张家酒宴。
何幼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过出了一趟门,回来就看见张泽川和谭少慕,谭江淮三个人坐在一块,笑得一派融合。而周围一些成功人士围着他们打转,面带谄媚。
明明她才是今晚上的主角,但这些来宾显然更加意在沛公。
“何小姐,不对,是张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坐在江淮边上的周巧巧微笑招呼,目光带着赞许,“这件蓝色的礼服果然很衬你,萧先生真的很了解你。”
萧一情短发漆黑,修长的手指绅士地搭在她的腰上,将她带入了宴会的中心。在听见周巧巧的话语时,他墨眉微挑,“过奖。”
此刻,何幼霖把头发轻轻挽起,露出整张鹅蛋小脸,远山眉,杏眼,因为瘦,五官也显得十分立体。身上穿着的正是中午与周巧巧同时看中的那条裙子,一字肩低胸迆地长裙晚礼服。
款式非常低调简单,只在腰两侧开了镂空的设计,优雅不失性感柔美。
好看不好看,她不知道,但是穿着很冷,倒是真的。特别是此刻,她在谭少慕的目光下简直能冻成冰块。
谭少慕坐在离宴会厅的门口最近的沙发上,清俊挺拔,穿着黑色西装,显得成熟内敛。脸上带着温暖和煦的笑容,但何幼霖太清楚不过,这样的笑容意味着什么。
他漫不经心地斜了放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优雅起身,将何幼霖从萧一情身边带回了身边,不失主权地说了句,“辛苦了,一下午都帮我照应着我太太。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萧一情嘴角扬了扬,“应该的。”然后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何幼霖也不想让无辜的萧一情陷入她和谭少慕的争端里,目送他的离开后,她就往张泽川身边坐了过去,“哥哥,酒会好无聊啊,我什么时候可以走人?”
虽然说,大家都是借着她这个名头聚会,酒会的实质不过是一群老狐狸在私底下笼络感情,刺探消息,但她作为主人公就是再花瓶估计也要露个面什么的。
“快了。再等一个人来。”张泽川含笑低语。
何幼霖看了看宴会的来宾,差不多该来的都该来了,实质想不通还要等谁,索性不想了。
谭少慕在原位上坐了下来,与何幼霖兄妹遥遥相望,面色有些阴沉,似乎很后悔今天把何幼霖送回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