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不忍,上前一步,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这事情,和你没关系。是她咎由自取。”
“什么,什么意思?”何幼霖的身体有些抖。回想起沈月珊倒在地上的那一幕,隐约知道她是凶多吉少。
沉默了许久,谭少慕才开口这份寂静,声线低沉,“她死了。”
她,死了?
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何幼霖依旧被这个消息震得脑子一片空白。
那个刁蛮任性,处处与她为难的沈月珊,就这么没了?
她有些不信。
“没事的,有我在。相信我!”谭少慕松开她,打开衣柜扫了眼,挑了件他的宽大风衣让她穿上,细心地替她扭上纽扣,翻好领子。
他的目光落在她吓得发白的脸色上,自责地移开眼,牵着她走了出去。
到玄关时,又蹲下身给她穿好鞋子,帮她带上帽子,隔着布料层,揉了揉她的脑袋,“走,我们回家。”
何幼霖被他牵着走出谭家,看见聚在院门前的记者和人群,内心一阵发憷。
闪光灯不停,闪得她眼睛都睁不开。谭少慕把她护在怀中,又拉了拉她身上的风衣和帽子,把她包裹的十分严实。
“别管他们。”
听着他温润低沉的声音,她有着从未有过的安心。
……
谭少慕一晚都有些心神不宁,手中的红酒,从他在这个包厢坐下开始,就一口没喝。
墨阳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想了想,还是问道:“事情很麻烦吗?”
谭少慕侧目看了他一眼,薄唇紧抿,并未作答。
学着何幼霖牛饮的样子,把上好的红酒一口闷下,又倾身给自己斟满一杯。
那猩红的酒液在高脚杯里,像是流淌的宝石,闪耀剔透,透着的醇厚的酒香,却丝毫不能安抚谭少慕心里的烦躁。
墨阳冷眼看他这么灌了几杯,蹙眉道:“不就死了个人吗?别说不是你做的,就真是你做的,分分钟给你找个兄弟顶罪。”
谭少慕睨了他一眼,正要说什么,摆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他暗沉的眸子流光一闪,转身去了包厢自带的阳台接电话。
“慕少,医院那边的死亡诊断书出来了。死因是是马钱子中毒。而且是深度中毒,服量不下100克。”程助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王医师说,你送来的药罐里那些药渣里根本没有马钱子。沈月珊喝的肯定不是同一壶药。”
谭少慕拿手机的手骤然捏紧,眼底已黑成墨渣。
别的药,他未必了解。
但马钱子,他却再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