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这么通情达理,可她却一点都不敢苟同。
她蹙眉,摇了摇头,“谭少慕,你不是这样的人。”
哪怕他知道她和江淮没什么,也不可能有什么,但是只要他们背着他见面,他也一定会生气,会发狂。而她刚刚和江淮在一起的场景太过亲近,怎么看都不像是只是见一面那么简单。
但他却压住了自己的脾气,甚至不惜牺牲美色来诱惑她。
这样的他是她初见时的谭少慕,却不是真正的他。
真正的他,心里始终有那根刺。即使,她今天和他回去了,借着这个机会与他和好。两个人也不过是回到原点,彼此逃避,彼此迁就地生活在一起,一旦遇到触及矛盾的点,随时都会爆发。
谭少慕神色一沉,忽得冷笑,问她,“何幼霖,你懂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他抓起她的手,把她的手带到她左胸的心脏处,“这里,若没有他。你何必这么介意?你,是心虚了吗?”
因他的话语,因此刻的他与刚才温柔的他强烈反差,何幼霖的泪水悄然而落。
她用她没有被抓住的手摸到他炙热的胸膛,哽咽道,“他究竟是在我这里,还是在你那里?你比我清楚。你这里,太复杂,住的人太多。在这里,江淮也好,白昕媛也罢,他们的分量都太足,根本就容不下我。”
“我和她,没什么。”谭少慕蹙眉。
“难道,我和江淮就有什么了?”何幼霖质问,一双杏眼亮如晨星,“你至始至终都把自己藏了起来,却一直在不停地逼我。”
“我没有藏什么。”谭少慕不耐,掐着她的手,目光里都是隐忍的火星子。
“没有吗?”何幼霖目光似刀,直指他的内心,“那副《一生一恋》的画是怎么回事?你大可以挂出来啊,摆在我们的婚房里。干嘛藏头露尾地偷偷放在陆家?”
谭少慕握住她的手腕,愈渐收力,双唇紧抿,一股凌厉的气息扑面而来,“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提的。”
果然,如此……
何幼霖微微苦笑,为自己的不自量力。
她拼尽了最后一份力气,却换来了这样的回答。
心累,心痛……
谭少慕松开她的手,任由她整个人背靠门板,滑落在地。而他蓦然转身,沉默地走到何家的大门处,停了下来。
他就站在那里,与她不远,却隔着千山万水。
他站在明亮处,月光给他镀了一层光亮,神秘而迷人,修长的大腿在西装裤的衬托下笔直完美,宽阔的肩部线条硬朗刚毅。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她明明可以拥抱,光明正大的拥抱,却没有勇气冲过去抱住他。
她怕他的刺,她怕痛。
他站了很久,没有等到任何回应,终于打开了大门。
那一刹那,抱膝坐地的何幼霖突然开了口,迎着他高高在上的背影。
“谭少慕,我们暂时分开吧。”
……
那夜,谭少慕沉默的离去,却用行动回答了她的话。
她在谭家餐桌上提出自己因为工作关系,可能需要住公司宿舍直到电影的录制结束,他都没有反对。甚至还当着她的面,告诉谭少芝,白昕媛最近失恋,心情不好,可能要过来小住一段时间,希望她能多陪陪白昕媛,开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