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筠娴眼睛一亮,道:“大哥要回来了?!”
穆先衡长嗯一声,道:“我有这个意思,已经写信过去问了他,还是看他自己的意思。毕竟他两个孩子都大了,你嫂子一个人也十分辛苦。若有他回来帮扶,自然好些。”
可是回了京城,有穆先衡这个中军都督在,为着避嫌,穆丰戎也难得有出路。
穆筠娴道:“可是您怎么办?”
穆先衡道:“顺其自然就是。”
哦了一声,穆筠娴也不多问了,转而换上笑脸道:“大哥回来也好,嫂子虽说嘴上不念叨他,心里恐怕是想念的。”
穆丰戎出去几年,严知蓉曾经跟去过一年多,后来为着孩子,还是回了家,夫妻聚少离多,着实辛苦。
言罢,穆筠娴又道:“爹,三叔的事……”
穆先衡假做生气状,斥她道:“小孩子家家好奇心那么重做什么?你祖母说你偶然撞见……”哼了一声,他又道:“我是不信的,自己的女儿,我比谁都清楚。”
吐吐舌头,穆筠娴撒娇道:“我也并非刻意挖掘,要说起来本就是偶然。”
穆先衡不欲追究,便道:“此事就此作罢,你就不要再管,让爹来处理。”他舍不得女儿搅和进去,外边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穆筠娴急道:“爹,您就打算把她放进来了?还有大前天夜里,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先衡无奈地看着女儿,鬼丫头知道的倒是不少。他把事情仔细同她说了一遍,才道:“园娘言语之间并无破绽,若你三叔要纳,只你三婶肯依他,且随他去吧。”
“谁说没有破绽啦?您难道也真信了?”
穆先衡道:“我自然是不信她的,她既要进府,我想着顺坡下驴,瞧瞧她进来到底要做什么——你说有破绽,哪里有?”他都没看出来呢。
穆筠娴道:“爹您这两日听见打更的声音没?”
拧眉回忆一番,诶?好像是没有。穆先衡道:“好像没听见。”
穆筠娴道:“这就是了,近来不知道什么缘故,都没有打更的声音了,我去宣北坊的时候也问过,那边也没有,园娘那时既是昏倒了,醒来哪里知道是什么时辰,她哪里还辨的出来是几更天?难不成光看月亮?”
穆先衡与穆先文两个那天回家之后是晓得时辰的,那时候才二更天。
穆先衡忍不住笑道:“你这机灵鬼,总比旁人心细。”
那是,穆筠娴自小就聪明。
穆筠娴道:“爹,那日若非有人提醒,她也不会晓得我跟了她,您说她身后的人是谁呀?”
穆先衡摇头道:“我哪儿知道?”要知道也不会提心吊胆了。
穆筠娴往他跟前探了探身子,道:“爹,您仔细想想,有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得罪了别人?”
穆先衡往穆筠娴脑门前一弹,佯怒道:“混账!爹哪里做亏心事了!”
穆筠娴捂头笑笑,道:“这不是给您提提醒儿嘛!”
穆先衡仔细想了想,道:“没有啊……多大的事至于让人这般费心思安插这么个人到我穆家内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