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的枪口正对着他,随后苏立伟、刘惜同和李凯林他们也相继跑进来站在顾寒身后,武警和特警也都将外面围得水泄不通。
看到他们身上的防弹衣,祁秋辞慵懒的看着他们,笑语道:“看来我在你们心里还挺重要,防弹衣都穿上了。”
刘惜同看到满身是血,倒在一旁的沈长风,他迈着箭步就要冲过去:“头儿!你受伤了?”
在他还没走到顾寒身边的时候祁秋辞将枪口直接抵在沈长风太阳穴威胁道:“别过来,不然他开枪打死他。”刘惜同急忙刹车停在顾寒身边,苏立伟他们刚上前一步就被迫停了下来。
顾寒握着枪的手紧了紧,急忙冲身后的人道:“你们别动!”顾寒眸光幽深的盯着祁秋辞手上的枪,语气冷静的跟他商量:“你抓他不就是让我过来么,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放开他。”
祁秋辞却没搭理她的话,反而换了个话题:“顾寒,你就不关心青山是死是活?他可是到死都在让我别伤害你啊,你好像对他不怎么在意。”
经祁秋辞一说顾寒才注意到这里的情况,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躺着一个人,太阳穴被一枪贯穿倒在血泊里,顾寒脸色一震,她认识这个人,包括刘惜同他们皆一脸震惊。
祁秋辞玩味的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又冲他们说道:“转头,看看后面。”
紧接着所有人看向后面,青山靠着墙壁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头发上还在滴着血,脸上被血液染得模糊不清,刘惜同他们一时间都朝着青山那里跑过去:“青山大哥!”
众人解开青山手上的扎带,将他嘴上的胶带揭开,在感受到他冰凉的体温时所有人瞬间红了眼眶,刘惜同重重的一拳砸在地上拿起枪就冲祁秋辞过去:“你个畜生!!他可是你的兄弟啊!!”
祁秋辞将枪口死死的抵着沈长风的太阳穴:“再往前一步他可就要真的去跟青山团聚了,我说到做到。”
顾寒从来的路上就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知道祁秋辞是一个极其稳重看不穿的人,她不能被他轻易的看穿,那样对他们来说很不利,她越是在乎沈长风就越容易被祁秋辞掌控,被掌控不是她的风格。
“刘哥,回去。”顾寒异常冷静的看了眼刘惜同,余光里满是沈长风因为失血过多的虚弱,她现在全靠目前的意识支配自己的言行。
刘惜同举着枪慢慢后退,祁秋辞歪头似是在琢磨顾寒此刻的心情:“小寒,想不想听一听我的故事?”见顾寒依然冷着脸没反应,祁秋辞刚要开口就听见顾寒说:“好啊,但是在此之前先给他止血,如果他死了我会毫不犹豫的一枪打死你,大不了同归于尽。”
“顾寒。”沈长风艰难的出声,眼神坚定的跟她对视,然后奋力的摇头让她别乱来,顾寒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她强忍着心痛别开头看向祁秋辞,祁秋辞还真就照做了。
他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些粉末状的药物撒在沈长风的枪伤上,又给他胡乱的缠了点布料,最后起身拍了拍手耸耸肩:“条件有限,不过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顾寒了然点头,眼神里没有任何放松,抬了抬枪口示意他可以开始他的故事了。
祁秋辞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手上的枪一直对着沈长风的太阳穴,顾寒在心里捏了把汗,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足够冷静的样子,祁秋辞先是问了她一个问题:“我们是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吧?”
顾寒跟着他的问题回想,点头。
祁秋辞又问她:“那你知道我们在认识之前我经历了什么吗?”
顾寒皱眉看他,没回答,祁秋辞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表情,那是怨恨。
他继续说:“我八岁的时候就被我爸卖给债主还债,你知道那个债主是个什么人吗?”没等顾寒做出反应就道:“他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男人,一个有恋。童。癖的老男人,每次我都使劲挣扎着,叫喊着,我以为这样他能放过我给我一条生路的,结果呢,并没有。”
“每天我的噩梦就是这个男人回来的那一刻,特别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每一次顾寒,每一次我都像是到了地狱一样活着,看似我在人间,其实是比地狱还可怕的深渊。”
“后来他供我读书,我也渐渐学会了顺从,我知道要想活下去就只能顺从,他会带着我去他的酒会跟别人谈生意,而我就是那个中间的筹码,我见过很多人,什么样的变态都见过,他们的任何手段都在我身上行使过。渐渐的我明白了,要活下去先有钱有能力,所以我决定开始跟他们私下接触,这些人只要你脱。了。裤。子跟他抬抬。屁。股他就能给你一切,后来攒够了钱我就跑了,跑去了国外,他们再也找不到我,再也不能欺负我了。”
“我也是在国外认识青山的,算起来我们也认识快十年了,后来我们一起做生意,生意越做越大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那些人,所以我决定回国一趟,你知道我回来干嘛吗?报仇,我要把他们全杀了替我死去过往报仇,一把火把祁东阳夫妻俩烧个精光,接着就是债主和他的那些生意伙伴,我把他们关起来一刀一刀的将他们的肉切下来,烤熟了喂给他们吃,你知道这种感觉吗?看着曾经欺辱你的人如今跪着跟你磕头认错,哭着求饶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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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秋辞面相上是笑着说完的,但眼泪早就打湿了他的脸,他吸了吸鼻子继续说:“报完仇我就回去建立了这个组织,我要专门给那些被欺辱又无能为力的人报仇,法律帮不了我们我们就自己帮自己,用自己的方式结束这些人,不也是给社会清除败类吗?为什么我们还要被你们一口一个杀人犯的叫着,我们做错什么了顾寒,你告诉我,我们这么做有错吗?”
顾寒虽然愤恨他的残忍和疯狂,却也同情他的遭遇,这些事也是她第一次听到祁秋辞说,以前她眼里的祁秋辞是一个开朗向上的警察,一个完美的哥哥。
她鼻尖抽了下,压下心里的难受说:“所以你是祁栎,祁东阳的儿子。”
祁秋辞没说话,因为他不想承认自己跟那个败类有血缘关系,顾寒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你曾经是一个警察,是一个优秀的警察。”
提到警察祁秋辞眼神很快从悲伤转变为冷漠,仿佛刚才流的泪水都是走个过场,他轻哼一声:“是啊,曾经我也是一个人民警察,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最后不当了吗?不全是因为你爸,我师父,其中一部分原因是我要去实施我的计划。”
“所以你在警局的时候就已经。”顾寒难以相信当时的祁秋辞心思已经这么深了,所有人都没察觉他的异常,他将自己掩藏得极好以至于顾庭之都没发觉。
祁秋辞默然点头,眼看时间也不早了,祁秋辞该说的也说完了,他收起眼底的情绪一本正经的看向顾寒:“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顾寒心里隐约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很快还是做出了回答:“什么游戏?你就不怕我不玩?”
祁秋辞笑的轻松,摇了摇头坚定不移道:“你一定会的,我了解你。”
“说来听听。”顾寒嘴角也挂上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跟他周旋,狙击手早就在塔顶做好了准备,虽然角度很刁钻,但也足够穿过一颗子弹正中祁秋辞的眉心。
祁秋辞指了指有些好转的沈长风:“很简单,要么主动加入我他活着离开,要么被迫成为我,他活我死,当然,你也可能会付出代价,甚至你们今天过后不会再有以后。”
“两个选项,你自己做决定,如何选择全凭你一句话,我可以等,但是他能不能等我就不知道了。”祁秋辞朝沈长风扬了下头示意顾寒,虽然止了血但是不及时取出子弹的话沈长风仍然处于危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