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才找回点真实感,脑海中还在回想今天的事,就看见池雪给我打了电话。
我把今天的事和她说了一遍,「池雪,你就当我是自恋吧,但我刚分手,我不想出现意外了。」
「可,」池雪犹豫又带点疑问的语气道,「你以前不是喜欢他吗?」
这句话像一下子把我拉回到过去。
7
以前的越川,十分普通,脸上还未摆脱稚气,一双狐狸眼倒已现雏形,远远看去就是一个精致的小少年,带着点漫不经心。
我是什么时候喜欢越川的呢?
大概是看见他吃饭的时候把米饭粘到嘴角,或者是回家路上他无意识把我和池雪护在马路内侧。
这些感觉就像绵绵春雨,无声无息浸入我的日常生活。少女的心事永远藏在眼睛里,有好一阵子,我的眼神明晃晃地粘在越川身上。
我将朦朦胧胧的少女情思告诉了池雪,她没有告诉越川,反而很多时候都制造机会让我俩独处,我在欣喜之余还带着些忐忑。
大约实在是太过明显,越川都察觉到了,所以他开始若有若无疏远我。
其实也谈不上疏远,他只是更沉默了,渐渐的,三人行变成了两人,他总是有许多理由先离开。
聪明如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想大概是我给他带来压力或烦恼了。
我想我也不是会死缠烂打的人,或许我也没那么喜欢呢?又或许我收一收这份喜欢会不会好一点?
8
我向医院请了个假,去花店买了一束花,打车去墓园。
今年是第四年了,每年我都一个人来,去看越川的妈妈陆阿姨,而且很早,这样就可以避开越川。
我没带白菊,因为我曾见过陆阿姨看着花店里的白玫瑰笑的模样。
和玫瑰一样热烈而苍白。
我照惯例将花放在墓碑背面。
池雪和我说不是我的错,其实我知道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治病救人本就逆天而行,我尽力了。
每个人都这么劝我。
我不是接受不了死亡,我只是想起越川眼泪滴落在我手背的那一刻,我觉得大概永远忘不了,那颗眼泪很烫,烫得让我觉得伏在我肩膀上的他的脑袋好沉重。
神外的手术本就风险大,我不是没经历过手术失败。
对寻常病患,我会觉得抱歉、内疚、难过,可当我对着越川说出「对不起」时,当我看到他从慢慢红了眼眶到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