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遥知后颈儿一疼,眼前一黑,两个时辰后醒来,人已在浣花海的竹屋里,晨音在给她身上的伤重新包扎。
“别动,”晨音把她摁回榻上躺着,说:“你跟你师傅互换,一定要去驻守南荒,但没有人要你必须赢,必须拼命,看看你这一身的伤,不好生医治是会留下疤痕的。”
“我不是在五安山吗?”
“君上带你回来的。”
顾遥知揉着后颈儿想了又想,记忆断片,不晓得她是怎么回来的,说:“我好像被什么人打晕了。”
“该,谁让你任性,伤口还没结痂就去淋雨,君上带你回来的时候,你跟落汤鸡似的。君上也好不到哪里去,混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干的地方,你们怎么了?吵架??”
“我不能跟他吵架吗?”
“能,当然能,但是要分为什么事吵架。”
“我想请倾晓上神对付夜青时,梵生要么一问三不知,要么答非所问,我听了就来气。”
“倾晓??”
“嗯。”
“我听过个名字,听说这位上神与君上有过一段过往,但是事隔久远,具体怎么回事没人知道,不过,倾晓跟澜若衣不是一类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说的多了,心里便自有判断,而且,大殿下的死与倾晓有关,君上悲痛之下,抹了倾晓在九重天的所有痕迹,还不准史官记载。大殿下是君上最为器重的孩子,不
难想像大殿下的死,君上心里有多痛。”
“你说的大殿下是梵生膝下七子里的长子?”
“对呀。”
“怎么会跟梵生的长子有关呢?我听说的版本,梵生跟倾晓有个孩子。” “我也听说过,但是可能吗?先不论君上与倾晓之间是什么样的感情,这个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单单是君上骨血,你觉得君上会让这孩子流落在九重天之外,连个正
经的名分也没有吗?你就为这事跟君上吵架?”
“也不全是为了这事,我急需能对付夜青时的帮手,就想请倾晓上神出山,可梵生说他不晓得倾晓的下落,还遮遮掩掩的,不肯告诉我想要的答案。”
小炉子上熬着的汤药可以喝了,晨音盛来大半碗,递给她说:“先喝药。”
“我的伤不严重。”
“严不严重都要喝药,你还想回南荒驻守,就必须尽快养好身上的伤。”
“梵生呢?” “君上不太好,回来就闭关了,”晨音等她喝完药才继续说:“你还不知道吧,周乐琳那次下妄生草的毒,君上和凌云子炼制了解药,这些解药里,每一粒都有一缕君上
的元神。”
“什么!?”
空药碗滑出顾遥知的手,榻上骨碌一滚就掉地上摔碎了。
晨音默默看了看摔碎的药碗,喝完药再跟她果然是正确的,顾遥知爬起来就去找梵生,晨音又拉拽住了她。 “你别急,听我说完,君上元神不全,格外容易虚弱,所以才闭关的,你现在就不能去找君上。孩子一事铁定子虚乌有,你师傅一向最为维护你,不会拿这样的事瞒你
,再加上倾晓与大殿下的死有关,君上还会喜欢倾晓吗?不可能对不对,你就在浣花海安心养伤,一切等君上出关再说。”
“他要闭关多久?”
“也就十天半个月吧,养养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