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过去,连灼忙着给女儿办满月宴,晨音天天围着女儿转,不晓得顾遥知疑似有孕。
顾遥知乖乖在寝殿呆了一个月,一步也没往外迈,看看书,练练字,拿着琴谱琢磨《相惜》这首曲怎么用古琴弹出来。
怎奈没有学琴的天赋,最简单的四个指法,勾挑抹剔,简单地把琴弦往里拨,或是往外弹,她一个月下来练熟了动作,但指尖磨破皮也没练出半点韵味。
这会儿,梵生把琴拿开:“该去弦语宫了。”
“我怎么就练不好呢?这琴明明七根弦而已,看上去一点也不复杂。”
“琴有很多讲究,短短一个月吃不透,想学我慢慢教你。”
“要学多久才能顺顺畅畅把《相惜》弹凑出来?”
“天天练的话,两年,能弹出三两分意境。”
“弹得像你一样好呢?”
“这就不知道。”
“你是不是专门练过?”
“也没,活得久了,时不时弹上一弹,经年累月,自然而然就娴熟了。”
“照这么说,我活得不够久?”
“不是,是你你心急,巴不得一天就练成。”
她合上琴谱:“都怨你不让我出去,把我给闲得琢磨起琴谱来,一琢磨就想快点学会。”
“这会许你出去,走吧。”
“弦语宫肯定很热闹。”
“你师傅没完没了张罗了一个月,不热闹才怪,光是酒宴席的菜肴,你师傅就来来回回换了四五次。”
梵生备了步辇,抱她上去坐好,放下帘子不让风吹着她。
她这一个月除了偶尔有点犯困,没啥不对劲,凌云子天天给她把脉,又还没能确定她是不是怀了孩子。
梵生让凌云子再留一个月,凌云子也想留,好比她是一只外星生物,难得有机会给细细研究。
晨音胖了一圈,气色很好,跟媛雪和几位女上神在寝殿里逗女儿玩,娉然当然是少不了的,收罗了好多小玩具,一箱一箱往弦语宫抬。
她跟梵生先去看看了孩子,名字取好了,连嫣,小名嫣儿,然后才去酒席坐会。
方俞趁梵生在跟南兮说话,挪过来小声声对顾遥知说:“整整一个月,除了请脉,我真是找不着机会找你说上几句,君上看得太严,死老头子也不准我打扰你。”
“接下来还有一个月,你若呆得闷,去找啸风和南兮玩。”
“别提了,南兮忙于朝事,我去过三四回,回回都有一桌子奏折要看,我就没再去了。啸风有时候找不到人,说是小公主把啸风叫去了。”
“娉然也是无聊,找啸风过去玩吧。”
“遥知,”方俞看看左右,越发压小声音跟她说:“娉然才不是无聊,你不觉得吗?娉然和啸风比前走得近,君上是知道的,但睁一眼闭一只眼,没有过问。”
“这有什么问题?”
“君上都不过问了,自然没有问题,但我觉得你也是知道的,他们俩有点那个意思。”
“嗯,啸风喜欢娉然有段时间了,只是不敢说,娉然现在对啸风挺上心,不过他们俩不会乱来的,要不依着梵生的性子,早打断了啸风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