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遥知想起梵生曾让史官把倾项从史册里除名,那么,关于长生灯的记载,她不想质疑古籍的真实信,因为都是先辈们留下来,她愿意尊重,但着实存在一个问题,古籍
记载的不一定就是准确的。 溟昕递给她一把钥匙,说:“这钥匙可以带你一个人穿过九重城的幻象,指引你找到地宫,打开石门见到长存灯,然后滴一滴你的血,将长存灯点燃,长存灯所散发出
来的光亮,就能让九重城消亡。”
“这么做无疑是在帮我,你呢?图什么?”
“什么也不图,别忘了我也是神,拨乱反正不应该吗?”
“你会这么好心?”
“嗯,我就是这么好心。”
“可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点燃长存灯?”
“我就像是退了休的神仙,你忍心让我这位老人家亲自出马吗?再说了,你是这个空间的维护,是你不去谁去?责无旁贷的意思需不需要我解释给你听?”
“我很难相信你没有别的企图。”
“如果我想要九重天帝君的位置,你们谁也拦不了,我没必要通过你去企图点啥。”
顾遥知攥紧手里的钥匙,一时间难以全然相信溟昕。
溟昕也不勉强,说:“你好好想想吧,信不信随便你,钥匙给你了,你若去就去,不去就留着钥匙做个纪念。”
“但愿你没有骗我一个字。”
溟昕似笑非笑扬了扬唇角,目光停向远方说:“时辰差不多了,军务繁忙,你去忙吧,我走了。”
顾遥知在礁石上多坐了一会,看着溟昕烟云般消失在她梦境中。
醒来的时候,她探了探乾坤境,溟昕给的钥匙在乾坤境里,她得跟师傅商量一下,如果溟昕字字属实,这场战争就能很快结束。
洗把脸去找师傅去,连灼先是听得一愣一愣的,长生灯,长存灯,差点把连灼给绕晕了。
思来想去,连灼说:“要不回去问问老凤凰?这事为师拿不准,从来没听说还有长存灯这么个玩意儿。”
正好云远来送补给,她和云远一起回九重天,路上闲聊,问起知不知道长存灯,云远一阵摇头。
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梵生听她说完,反复回忆,不确定有没有听先天之神提及,有也记不起了,长存灯一直没有出现过,就算他在几十万年曾前听说,当时也不会放在心上。 要不要去点燃长存灯,梵生回答的果断又决绝:“真真假假难以定论,就不要去冒险,遥知,你放心,我不会应战,夜青时要等就让他等,破不了九重城的幻象也没有
关系,你师傅只需要进一步削弱九重城的兵力,通道再撑上一段时间,九重城不断坍塌,就像水落石出,崇宫自会出现。”
她不愿他操劳,听他这么说便答应下来,在清凉殿留一晚,陪陪儿子,第二天就返回了军营。
但是不曾想,军中换防的时候,妖魔鬼怪突然杀了出来,漫天箭雨下,留守通道的上仙上神,死伤超过半数。
这一战,厮杀了几天几夜,夜青时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 顾遥知看着满地尸体,烈日当头,心下却一阵阵发凉,拽过正在安排清理战场的逸归,反手一耳光扇了逸归脸上,周围的将士兵卒全愣了,连灼赶紧过来,拦下她说
:“这是做什么?遥知,不可在军中胡来。”
她甩开师傅的手,指着逸归说:“他就是那个吃里爬外的家伙。”
众人惊愣,逸归迎上连灼痛心的目光就低下了头,跪在地上说:“逸归无话可说,非雪上神亦没有说错,我曾不止一次走漏消息给澜若衣,帮夜青时脱身。”
连灼只问一句:“九重城此番突袭,可否与你有关?”
“有。”
“你!”
诛邪剑入手,连灼当场就想把逸归砍了,想起逸归在他身边多年,越发痛心又下不去手。
顾遥知拽住逸归问:“澜若衣在冥府受刑,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不知道这是死罪吗?”
“我知道,我还知道上神已经在怀疑我,但我仍然决定把换防时间传进九重城,因为我要给天舞一族报仇。”
“我明明给你留了回头的机会!”
“谢谢上神,可我没得选择,不害上帅的性命,因为我还记得上帅的恩情,然而我再怎么不接受,也抹不掉身上流着天舞族血液的事实。”
“你这样会害了天舞族仅存的那些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