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我是一家之主,大事小事都得我说了算。”
“我也想做一家之主。”
“女子出嫁后以夫为天,你什么都要听我的。”
“但你娶了我就应该比婚前更疼我,什么都依着我。”
“所以才让你听我的呀,没有意见分歧就不存在依不依着的问题。”
“你依了我意思也没有意见分歧,不用都听你的。”
“顾遥知,”他开始不高兴了:“你要么是故意,要么是存心,闹半天就是不肯爽快答应这桩婚事,尽想着难为我。”
“我就嫁你这么一回,不把你难为够以后还有机会吗?”
“可我也就娶你一回,爽快点行不行?”
“不行。”
“哼!”
“哼哼!”
桃花拍进她手里,他说:“不行就拉倒,我还不想娶了。”
“不娶就不娶呗。”
“哼!”
拂袍一响,九霄琉璃翊天君的脸上每个毛孔都写满宁死不屈,瞪她一眼就高扬着下巴走人。
她拿着桃花嗅嗅香气,心里倒数十个数。
他折回来了,从她身后把她抱住,在飘飞的桃花花瓣中,把刚刚还高扬着的下巴偎进在她脖弯里:“怕了你了,一家之主的大权让给你。”
“不许反悔。”
“嗯。”
“不许将我骗到手后就把大权夺回去。”
“嗯。”
“不许说我没有你女儿身漂亮。”
“这个……事实如此,你总不能让我说谎吧?”
“反正就是不许。”
他有些没了底气:“左也不许,右也不许,是不是不相信我?”
顾遥知转过身看着梵生的眼睛,他微低容颜,只愿为她一人流露深情且专注的目光,此时还有些不安。 “梵生,”她唤他的名字,声音有些哽咽:“我不是不信你,而是觉得好像在做梦,有那么多女人盼着嫁给你,做你的妻,又幸运如我,仿若是被上帝亲吻过的宠儿,这
么好的事落我一人身上,我怕我一个激动从梦里醒来,空欢喜一场。” 轻轻拭去挂在她眼角的泪花,要说幸运,他比她更幸运,她来自一个他完全不了解的地方,又在他熟悉的世界里,在芸芸众生中,坚定选择陪伴他一人,他比她还要
觉得如梦似幻,所以才给她定了那么多家规,要把她拴牢,拴得死死的,只与他痴缠今后的时光。
“随我去屋里,”他说,保留一丝悬念。
顾遥知忐忑地由他牵着手走到梳妆台前,他解开她发上的髻,然后重新梳好,把她绾发的木簪子换成四海朝歌。
他说:“四海朝歌还给你。”
她摸摸四海朝歌赤红的流苏:“本来就是我的,完婚以后连你都是我的。”
怎么办?
她这么霸道他却生不起气来,她说他是她的,听得他心里甜滋滋乐呵呵,她这会想再拆他几根骨头拿去玩,他也愿意。
“我们什么时候发喜帖呢?”
“昨晚就给松翁拿去派发了,不出三天便能发完。”
“四海八慌的神仙全邀请了?”
“差不多吧,没邀请的也会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