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开启,松翁比着请的动作:“君上在书房。”
顾遥知跟着师傅往里进,松翁又说:“君上吩咐了,只见司战之神。”
连灼不肯,执意拉着小徒弟一起,就见红光如疾风灌来,把顾遥知推出宫门,宫门随之紧闭。
“该死的老凤凰!” 连灼低咒着握紧诛邪剑飞身落在书房外,进去后一把拽起梵生:“你知不知道苏鸾都干了些什么?你又知不知道很有可能是苏鸾陷害遥知!你这只死老凤凰,怎么能见
遥知一面都不肯?我告诉你!想借这件事撵遥知走,想都不用想!” 梵生略略皱了一下眉,复又恢复平静,似乎连灼的话并未激起他半点波澜,掰开连灼的手说:“苏鸾已然对你小徒弟起了杀心,我在这个时候撵你小徒弟走,就是在保
你小徒弟的命,你该谢我才对。”
“谢?好,我谢你!”
诛邪剑破空一响,朝着梵生的脖子砍去,梵生不耐烦地扫了连灼一眼,化作一团烟云离开书房,连灼砍了个空,气得咬牙追上去继续砍。 “闹够了没有?”梵生越来越不耐烦,显出身形并指一凛,精准锁住诛邪剑剑身,说:“我不想和你打架,没这份闲心,而且我元神未稳,晨音一再交待切不可乱动修为
,你若觉得我对你小徒弟太狠,那就拿出点骨气来,带你小徒弟回栖渺,让你小徒弟与我老死不相往来。”
“你以为我不想吗?梵生,上一世的你不是这样的,你这般对待遥知,当你恢复了记忆一定会后悔!”
“我看了一夜的命轮之镜,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一夜?几千年的光景是一夜就能看完的吗?你又可否看到当初你在验生炉前说,谁再敢冤枉她,陷害她,嫁祸她,便是与你不共戴天,现下遥知所面临的就是被冤枉
被陷害被嫁祸,你应该去把这个人揪出来还遥知清白,而不是借此事撵她,伤她的心,断她的念。”
“都已是前尘往事,断了她的念又如何?你这么执着怎不见记着瑾蕊一辈子,不还是打起了晨音的主意吗?”
“你!你个死老凤凰,看剑!”
梵生不想和连灼纠缠,最后警告连灼说:“再不住手我把你扔出华桐宫!”
连灼回以凌厉一剑,削落几缕梵生耳边的白发,梵生看见发丝徐徐飘落,狭长的眼睛便敛起肃杀,转瞬红光入手,槃魂剑璀璨横于眼前蓄势待发!
突然,宫门方向传来松翁的惊呼声:“有刺客!”
小徒弟有危险!
连灼转身赶过去,明明把梵生甩在身后,到达宫门时梵生又比他先到,薄如蝉翼的槃魂剑横着拉过一刺客的咽喉。 再看宫门外的宫道上,那袭白色身影的周围,横七竖八倒着十来只半死不活的刺客,她的白衣上溅了些血,像开着殷红的花,梵生看进眼底,脑海里就是这个女人混
身是血的画面一闪而过。
几十名华桐宫的侍卫在一边观战似地站着,都握住了剑柄却没有一个拔剑在手。
梵生莫明震怒:“你们是用眼睛在华桐宫做事的吗?”
侍卫们大气不敢出,司管宫门防务的侍卫长硬着头皮上前解释,可是还没开口,梵生就反手一挥袖,挥得侍卫长猛得摔在墙上,一嘴都是血。 “不关他们的事,”顾遥知看向梵生,她着实很想见他一面,见到后又连自己都不信自己可以这么平静:“是我让侍卫站到一边的,我已是上神,又还没试过身手如何,
就用这些刺客试试。”
自知指望不上梵生理会她几句,顾遥知说完去扶起侍卫长,道声抱歉,就先回娉然宫里去。
连灼陪着小徒弟一起,担心路上又杀出来刺客。
刺客青一色黑巾蒙面,梵生用剑尖一一挑开,每张脸都陌生得很,而且随着黑巾被挑开,一个二个全咬毒自尽了。
梵生注意到刺客手心里的茧子,那是长年习武留下的。
“君上,”侍卫长认出一刺客:“此人是正乾营护卫,前不久属下去正乾营找朋友喝酒时见过此人。”
正乾营?
竟然和他猜测的一样。
南兮继位后,更改近卫营番号为正乾,在不惊动南兮的情况下从正乾营调出人手,怕也只有苏鸾能够做到。
苏鸾这些年真是一天也没闲着,表面上不插手朝事,背地里早已渗进直属御前的正乾营。
那日他从命轮之镜里看到顾遥知试图取出小皇子的棺椁,他便有些怀疑苏鸾,事发当天他隐隐探到一丝有点熟悉的仙气,只是太过薄弱,无法确定是谁。
之后,他从返仙台回来,细细看完苏鸾的命数心里才有了结论。 原本想撵走顾遥知,平定蛮荒后再料理苏鸾,苏鸾抹掉了所有痕迹,敛魂罐也已砸碎,想动苏鸾就还需要时间布置,毕尽苏鸾是九重天帝后,要给九重天留份颜面,
可是苏鸾都派人追到华桐宫来杀她了,她还留在九重天就会很危险,她和他之间也该早早有个了断。
递个目色给松翁,松翁会意,这就安排清理尸体和血渍。 梵生御风去往娉然宫里,今天一定要把她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