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莱见对方的神色波诡云谲,比傍晚山边的晚霞还千变万化。
先前他低头还涨红着脸,不忍直视她,再抬头,神色又紧张到震惊,好像她真是要上吊去死。
若莱只得进一步说明:“你爬到树干上,见我脸上煞白,或者蹬腿的时候,就把带子解开,我打的是活结,反正不会死掉的。”
萧赫的大脑在若莱一举一动一言中反应失灵。
他想多了还是想远了?
他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脸上有无数个表情包,张嘴结舌。
“喂,你帮不帮吗?”
萧赫点头,但话卡在喉咙里无从说起。
“那你爬上树啊!”
萧赫傻傻地走到树前,忽然扭头说:“我不会爬树。”
若莱被他搞得无语,摇头,一脸失落,泄气地放掉手中握住的带子,走到他面前说:“爬树很简单,双手抱住树,双腿弯曲夹住树,一点点地挪动。”
若莱把裙摆撩起,打了一个结在腰间,又露出两条雪白的小腿,又亮瞎了萧赫的眼,他的心如小鹿般乱撞。
只见她动作利索地爬上树。
“看见了吗?”若莱在树上问道。
他仰着头,点点头,又摇摇头,忽然又点点头。
他没有看见她如何爬树,看见了他不该看见的东西。
先是她的腰肢、玉臂,随着高度增加,树干分叉,她两腿分开的一瞬间,他看见了裙摆下圆润的臀部和浅粉色的平角裤。
难道不是蕾丝吗?
那一刻,他哽咽下咽喉,喉结在颈项间流动。
若莱见他又说摇头又是点头,只得自己摇头,然后抱着树滑落下来。
“算了,我找别人帮忙。”
他真是好看不中用。
“别,我替你上吊。”萧赫急了,赶忙说。
若莱抿嘴而笑。
萧赫难得见她微笑,自己因一时情急乱说话而耳根发烫的尴尬也忘记了,嘴角微微翘起。
解释说:“我就是按照你说的方式上吊,伸舌头或摆动四肢的时候就你把带子解开。”
“你怎么不问我为何要体验上吊,不知道我的目的,怎么能代替我呢?”
“只要你喜欢,我都愿意替你做,包括死。”只是死了,就再也看不见你了。
他心里一阵发紧,一句话要脱口而出,但他见若莱一脸不屑,还翻了白眼,说出的话又吞下去了。低垂不语。
若莱听了,只觉得全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心道:果然是情场高手,张嘴就来。
“算了,万一你回不来,我就成了杀人教唆者。”
说着把带子扯下来,在手里甩着玩走了。
他目送着若莱远去后,一个人闷闷地在树下的一个岩石上,茫然看着山上高高低低的树木、灌木丛,眼里溢满深深的哀伤。
唇瓣蠕动着:若莱,我真的很喜欢你。他低头,双手抱着头,痛恨自己懦弱,如父亲在他小时候责备他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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