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双眼环视着众人说道,虽然语气平缓,却令人毛骨悚然。
“呵呵,皇阿玛所言极是!”弘时痴笑一声,捡起地上的剑,去了剑鞘,朝乐盈走去,乐盈双眼哀求地凝望着弘时,身子瑟瑟的蜷缩成了一团。
她何其无辜?皇上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竟然将后宫嫔妃视为贱物,随时都可以杀害的,在场何人听着不心寒呢?
弘时的性子一向毛躁不稳,不知为何此时竟然能够如此镇定,屋内只有皇上、皇后、淑婉贵妃、齐妃、弘时、乐盈五人,侍卫们紧紧地守在宫门之前,此等丑事,自然不能闹得人尽皆知,若非齐妃想要向我求救,只怕我也会被蒙在鼓中。
侍卫拦着我道:“福嫔娘娘,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我也只能站在门口倾听。
弘时一个箭步上前,在场都是女眷,不由都哆嗦起来,胤禛却依旧毫无表情,只见弘时一手将乐盈拉起揽在身后,手中的剑却指向了胤禛。
“逆子,你做什么?”
“弘时,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齐妃被弘时这一举止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惊吓不已,起身朝弘时扑了过去,挡在剑的前面,儿子用剑指着老子,她这个做娘的该怎么办呢?
“呵呵,额娘,您蠢了一辈子,您能不能聪明一回?”弘时咆哮一声,惊住了所有的人,“你当我杀了乐盈,他就能放过我吗?额娘你跟他这么多年,你何时能够了解你的丈夫一点点啊?”
弘时一改平常的孝顺憨厚的形象,透露出他的男儿本性来,门口的侍卫,见事情不对,忙着进门护驾,却被胤禛一挥手打发出去,胤禛将齐妃一手推到在地朝弘时指责道:“逆子,你要弑父不成?”
“哼!逆子?是,我是逆子,我是不肖子孙,我不配爱新觉罗这个姓氏,我不配皇玛父钦赐的‘弘’字,我不配做你的儿子……”弘时紧紧地握着乐盈的手,双眼流下了泪水,手中的剑却并未放下。
“可是这一切,都是你——我伟大的阿玛,至高无上的皇帝,都是你教的,我不杀乐盈,你会疑心与她纠缠不清,我杀了乐盈,你会疑心我有野心,觊觎你的帝位,故此弃车保帅,杀与不杀,你都不会再信任我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的。”
“我今儿告诉你,我与乐盈清清白白,从未做过越规之事,从未做过玷污皇室清白做过待你不住的事情,但是,从我遇见她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了她。”
皇上了此话哪能还能按捺着住,朝齐妃骂道:“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
“弘时,你胡说什么?不是那样的,皇上,不是那样的……他每回来启祥宫只是在主殿歇息片刻,哪里有机会见了莹贵人?”
“皇阿玛,儿臣不明白,您的膝下除了儿臣这个儿子,还有何人?四弟出生卑微,您连看一眼都费劲,五弟身娇体弱,别说骑马射箭,连走路都气喘嘘嘘,您心中到底作何感想?”
“逆子,你敢觊觎帝位?”
“哈哈,为何不敢,我是你的儿子,我继承你的帝位,有何不可?我为您除去了年羹尧,我为您除去八叔、九叔,我做的哪一件,不是汗马功劳?我还……”
“逆子……”不等弘时将话说完,胤禛就顺手着桌案上的茶杯朝弘时砸了过去,弘时也不躲闪,之间弘时的额头上出现了一道裂痕,鲜血直流,齐妃瞬间跌倒在地,连喊都喊不出来,只是一味地拉扯着弘时的衣摆,泪流满面,渴望弘时不要再说出什么激怒皇上的话来。
乐盈见弘时受伤,不免尖叫起来道:“弘时,你杀了我吧,我们本来就是错的,我不值得你这样做……皇上,都是臣妾的错,跟三阿哥无关,你杀了臣妾,饶过三阿哥吧!”
话已然到此,弘时与乐盈的私情已显然易见,可惜此时胤禛只怕已经没得心思追究他们的私情,而是弘时口中的这番话?弘时这番话到底是何意?
“你的十年筹谋,我早就一清二楚,莫非就是因为我如此了解你,故此你不愿意将帝位传给我,你害怕我会成为第二个‘你’是不是?”
“你……”胤禛被弘时的话气得头上的青筋爆裂,幸亏皇后上前扶住。
“盈盈,今天,我就告诉,我跟他不一样,我爱新觉罗?弘时体内流着雍正皇帝的血液,也流传着康熙皇帝的血液,要做就做旷世明君,如此才能对得起那块‘正大光明’的匾额。”
“弘时,我好怕!”乐盈哭啼啼地紧紧地挽着弘时的手臂,躲在弘时的身后。
“盈盈,你不要怕,有我呢!”弘时安慰道。
“弘时,快把剑放下,跟你的皇阿玛认错……”齐妃跪倒在弘时的脚下哀求道,又爬到胤禛的面前拉扯着他的衣摆道“皇上,都是臣妾的错,没能好好地教导他,弘时,年幼无知,请皇上饶了他吧,臣妾愿待他一死。皇上饶命啊?”
“额娘,你不能死,你要好好地活着,替儿子好好地看着,看着他百年之后,到底将皇位传给谁?”弘时心有不甘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