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梁国松就出现在我房间对面的窗户,拉上了窗帘。
而陈医生再一次不合时宜地一夜未归。
那晚我睡得极不踏实,我明知道他们又要伤害陈岸,但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必须让他们对陈岸的暴行成为既定的事实,留下证据,我才能救他。
只要一闭眼,我就会想到陈岸那双漆黑的大眼睛噙着泪。
明明他在我面前从没哭过。
我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太困了,才睡了一小会。
第二天不到六点我就醒了,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转来转去。
七点钟一到,我就直奔陈岸家。
在看到陈岸微微向我点头的刹那,我才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全都拍下来了。
还是梁国松送我们上学,路上他又播放了那首歌。
这次我偷偷用随身听录了下来!
这时候网络并不发达,信息也不透明。
我们两个孩子贸然报警,人家搞不好以为我们是在瞎胡闹。
不说能不能引起警察的重视,梁国松和他那群朋友有相当的社会关系,把这事压下来也未可知。
20年后爆出来的人尽皆知的操场埋尸案就是例子。
这次要是不能把他们铲除,陈岸就危险了!
在这个年代,纸媒的受众比较广,尤其是《江南周末报》,出了名地敢说敢写,揭露社会丑恶。
我想了想,给《江南周末报》寄去了一封信,并附上视频和录音。
过了三天,我盘算着信应该收到了,我把光盘交给了我爸妈。
以我对爸妈的了解,他们在大是大非上面还是不糊涂的。
果然,我爸妈开始看到一群中年人出现在陈岸房间,莫名其妙地看看我。
看了一半他们坐不住了。
我爸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们这是犯法的!」
我妈也揉了把眼睛直叹气:「这孩子受了多少罪啊!」
后来他们带着我和陈岸去报了警,我爸还特意找了派出所的熟人,告诉他们这个问题很严重。
其实不用我们多描述什么,只要看了视频和陈岸身上的伤就什么都明白了。
民警带他去做了伤情鉴定。
他的腿上有很多瘀青,他说那是坏蛋们用椅子砸的,他们说残缺才是真正的美!
他说最严重的一次是梁国松带他去爬山,把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