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未见过,但早已让他恨之入骨。
云家的缂绢丝之所以能成为贡锦,便是靠的她的夫君腾修齐举荐。
云姣能在这满地贵人的皇都里立足,靠的也是长平郡主这个靠山。
再想到之前宁夫人说的什么帮自己除掉云姣之类的话,邵渊只觉可笑至极。
“所以,你们一直把我当一个笑话看是吗?”
邵渊双目通红,瞪向云姣。
“邵渊,之前在南城之时,我恨你的背叛,加之生意场上的利益冲突,所以我们是敌人。可在皇都,你我都是浮萍,你恨长平郡主,难道我就不恨吗?”
出乎邵渊的意料,云皎居然是想同他合作?
看着邵渊质疑的眼神,云姣又加重了筹码。
“作为回报,我可以告诉你,你最想知道的那位闻人斐公子的下落。”
邵渊倒并不意外云姣知道自己在查闻人斐,钱财能通鬼神,今日同自己约在此处的那个人,怕是已经将自己卖了个干净。
邵渊沉默了片刻,还是走进了雅室。
半个时辰后,他沉默着走出了茶楼。
底下等着的侍从还挺关心他,上前询问道,“公子,听闻刚刚官府找人,封了茶楼不让人进出的,都打了起来,您没事吧。”
邵渊一听,便知道这是云姣的手笔,为的就是不让人对自己今日在茶楼里待了半个时辰的事起疑。
她真是好缜密的心思。
而且,一介商户居然能调动官府的人,可见她在皇都,也有自己的后手。
“我没事。”
邵渊应付完侍从后,爬上了马车,在车上,他摸了摸怀中云姣交给他的两枚玉瓶。
“长平郡主十分谨慎,任何入口之物摆放之物,都要百般查验而后使用,所以,你要想拉下她,就要牺牲一些自身。”
“白玉瓶中的是毒药,黑玉瓶中的,是解药。口含解药再服毒药,毒性会被化解一半,能保你一条命。”
“你要杀了她?”
邵渊没想到,云皎居然是冲着要长平郡主的性命去的。
“不。”云姣轻声道,“这药不足以让她死,不过是日后缠绵病榻,再也起不来身罢了,任何医师来验,都不会有端倪。”
邵渊有些迟疑。
他和云姣,在今日之前还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云姣断了他的生意,他也曾想过要云姣的性命。
如今,如何能信任对方?
“你不怕我将你交代出去?”
若是自己将今日的一切告诉长平郡主,云姣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你不会。”
云姣十分笃定道。
“比起长平郡主,我应该是你更容易接受的合作之人。”
邵渊没有吭声。
云姣说的没错。
虽然恨云姣,但他知道,如今云姣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绳索。
而且,她也没有害自己的必要了。
长平郡主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便能轻易绝了自己的后嗣,即便自己之前并未有任何得罪过她的地方。
这是属于高位者的傲慢。
云姣虽也对付自己,但好歹她的每一次出手,都是出于报复。
所以,邵渊决定赌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