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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得他们再深思,眼前白光迸发,景象又开始扭曲倒转。
这一回,两人站在了一座陌生的陡峭山峰上。
这座山峰十分眼生,周遭碎石嶙峋,竹林遍地,茹承闫很肯定这并不是福来山附近,他没有踏足过这里。
眼前是一座精致却并不小巧的两层竹屋,四周除了他们所站立的竹屋前的一片空地之外,其余皆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高耸竹林。
竹屋后就是万丈陡峭的高崖。
飘落的竹叶不经意间划过茹承闫的脸颊,顿时如利刃般划开了一道血口。
两人还未缓过神,身后一道劲风向他们冲过来。
“小心!”贺於菟大喊一声,眨眼间将茹承闫推开。
那劲风是一只大鸟,压根就没看见他们,直挺挺往竹屋冲去。
“巫奴——”
“喊这么大声做甚!报丧吗!我还不聋!”竹屋的门被啪一声踢开,一个浑身紧身黑色丝衣包裹的长腿——一眼看过去只剩腿了,女人从里头款款走着猫步出来。
身若拂柳摇曳,面容犀利翘挺,朱唇皓齿,妥妥是一副能令万千人拜倒其石榴裙下的花魁模样。
“这臭小子,胡乱动手,自已挖了魂骨,现在需要那东西保他一命。”从大鸟金色的羽翼上缓缓滑下来一头浑身是血的狼——茹承闫认出来,这是狼妖形态的贺修良。
原来失去第三骨后不能维持人形。
“这谁啊?”巫奴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
大鸟放下人后,一阵青烟平地而起,顷刻间比巨象还高的大鸟竟变成一个人影。
“沈寿,我可不是什么人都救,今年的紫金小婴剩的不多了,你答应我的十株还没给我呢。”巫奴环抱双手,有些不满。
“救人要紧。”沈寿说。
“祖北呢?”巫奴问道。
“在山下呢,照顾他徒弟。”沈寿拖着狼妖走进栅栏围着的小院里。
“这寻常妖兽,哪里值得你如此紧张上心?”巫奴满不在乎地扫视了一眼半死不活的贺修良。
“我记得贺家人四百年前从枫叶映山红手里救下一只小黑豹,也不知道那只黑豹现在怎么样了——”沈寿也学着巫奴的样子斜着眼看她,声音尾调拉长显得有些轻佻。
巫奴被他的神情逗笑了,见过沈寿的人都知道,这家伙平时装得一脸高深莫测不苟言笑,很难得见到这样生动的表情。
她没好气地说道:“别以为我不敢把你那身漂亮羽毛给拔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