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去。”安洁莉卡凑了过来。
“那个……”艾丽莎公主忽然停下脚步,扭过头去,“妃兰同学也一起来吧?”
我们都停下来回头看去——看向独自走在我们后头已然落下一段距离的妃兰。
此时此刻她正低着染成一片绯红的脸,脚步僵硬,缓慢得像是棵老迈的树妖。
“妃兰同学,你……还在介意车上的事情吗?”艾丽莎公主小心翼翼地和她搭话。
妃兰停下来,垂着头不说话,眼睛不自在地到处乱瞟。
回程的途中这妮子在车厢里做了件对她来说不怎么体面的事情,然后一直介怀到了现在。
“好啦,不要太介意了,毕竟你人不舒服,这种事情也是没法控制的。”公主努力劝慰她,“而且你也只是……”
妃兰颤了颤肩膀,猛地抬头看过来,惊恐的神情明明白白地写着“不要说”三个字。
但公主还是说了下去:
“……你也只是靠着布洛克同学睡了一路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要再说了呀!!!”妃兰立马捂紧了自己红透的脸拼命地大喊。
没错,这个妮子在车厢做了件对她不怎么体面的事情。
但那并不是因为她在车里吐出来了——事实上启程没过多久她居然很快地就安定了下来,听艾丽莎公主后来所说的,卫兵队的人似乎是给她灌了解酒的药水。只是这个药水也只是让她稍微好受了一点,没能让宿醉的效果完全消失,她在颠簸的车厢里很快就耐不住头昏脑涨,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然后睡着睡着她就靠到了我身上,就这么爆睡了一路。
老实说在我看来这倒并不是什么大事。
但对于这位性格别扭又极度讨厌我的大小姐自己来说,这恐怕已经算是足以在迄今为止的人生经历中难堪程度排进三甲的大事件了。
快到学院的时候她睁眼醒了过来,花了整整三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正抱着我的胳膊把脸贴在上面,立马触电一般地直起了身子。
那时她的表情我真的是终生难忘。
“这、这种事情,不可能的……你们、你们一定是在合起伙骗我!”眼前的妃兰已经开始耍赖逃避起现实来了。
捂在脸上的双手指缝里露了出她被慌乱占据的双眼。
“干嘛这么激动?不就是抱着老子的胳膊睡了一觉吗?我都还没提意见呢你叫这么欢干啥?昨天我睡着的时候不小心靠到你身上的时候你一点就炸,结果换你靠到我身上你就强行说没有这回事。双重标准玩得真是溜啊妃兰大小姐。”她的反应惹得我又忍不住调戏起她来,“好了不要再否认现实了,有没有做自己心里还没有数吗?”我上前一步,扯起自己袖子上的一块湿迹展示给他看,“来来,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妃兰把手放下一点,喃喃地问。
我狰狞地冷笑一下,然后回答:“是你睡觉的时候流的口水啊。”
她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绯红愈发鲜亮,还蔓延到了耳根。
好极了,这反应可真有意思。
“当时睡得还挺香的,还紧紧抱住了……布洛克手臂来着。”安洁莉卡嘟囔道,表情莫名地有些不悦。
妃兰倒抽了一口凉气,像是从背后被人捅了一刀:“骗、骗人!那样的话他干嘛不把手直接抽走?”她抬手朝我指过来,“一定是他自己靠过来的!”
“喂,不要血口喷人啊!”我马上就提出了反对。
“当时布洛克同学是想把手抽出来的,结果妃兰同学你缠得更紧了,还说着梦话闹起了脾气。”艾丽莎公主替我做了回答,又在要害处给她补上了一刀。
妃兰当场就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以前,我去她房间找她,她没让我进去,但开门的时候我有看到哦……”
这时安洁莉卡忽然扭头跟我们挑起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