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齐贺看似不经意间瞥了他娘一眼,但并未开口多言。
月亮高悬夜空,洒下清冷的光辉。
月赏了,月饼也吃了,齐贺担忧地望着赵氏道:“娘牙疼是不是上火所致?若是如此,便早些歇息吧。”
齐老二背着手缓缓站了起来,他语气平静地说道:“明儿还是早起下地干活,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言罢,他进了正房。
临睡前,齐贺与苏桃洗漱完毕后,肩并肩躺在床上。
齐贺凝视着头顶上方的床帐,宛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齐五郎往常不是这样的,苏桃觉察到他的异样,她轻轻转身侧卧过来,温柔地注视着齐贺,轻声问道:“相公是有什么心事儿吗?”
齐贺转过身面对苏桃,眼中满是忧虑:“今年的乡试不大对劲,往年乡试过后三天就能出来结果。按理说,我自府城归来的次日应当收到喜讯,但如今已过去两日,却仍未见任何消息传来。”
苏桃对科举之事一窍不通,生怕说错话,只得沉默不语。
稍作思索后,齐贺接着说道:“我的水平如何,我是知道的,若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不可能落第。明天我还是去县学打探询问一番吧,如此盲目地等着,娘都上火了。”
苏桃伸出手,摸到齐贺的手,紧紧握住,柔声安慰:“相公也放宽心。”
苏桃好像想到了什么,她问:“怎么咱们这周边秀才很少吗?也没有听到哪里有人中举。”
“该是都没有动静。”齐贺悠悠地说。
之后,他紧紧握住苏桃的手,缓缓闭上双眼,心中暗自思忖着:中举之路崎岖艰难,但自己满怀信心。
然而此刻,他却茫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自乡试结束后便杳无音讯一般?
关于此次担任学政的李真业大人,之前,齐贺曾通过邸报及各类小报了解到一些相关信息。
据悉,这位学政大人与京城中的太尉关系匪浅,且偏好言辞华美的文章风格。
于是乎,在科考撰写文章之际,齐贺略作迎合,稍稍偏向于他喜好的文风,难道这样仍然未能如愿以偿么?
次日清晨,在用餐之时,齐贺向因牙痛而留在家中的赵氏说道:“娘,今日我打算前往县学走一遭打探一下消息,就不去地里了。”
赵氏早已心急如焚,却又不敢催促自家五郎,生怕给他一些不必要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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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见五郎主动提出要去县学探听消息,顿时觉得连牙疼似乎都缓解了许多。
“好好好,过去县学问问情况,这是到底怎么个情况?我之前听你说,两三天就能出来结果的。”
赵氏说着往齐贺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用过早饭,齐贺换上一身半旧的圆领袍,准备出门。
“这里是西柳村,齐秀才,齐子贺的家吗?”
听到院外有人,正房的赵氏,云姐儿,灶房的苏桃,还有西厢房的齐贺都走了出来。
众人出了房门便看到两个身穿墨色官服的带刀官爷站在他们家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