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怎样才是乖?”容骅筝眼睛一眨不眨的回视他,丝毫不把他的危险放在眼内,“我这样算乖么?”说罢,她伸出右手往他掐住自己脖子的筋脉一按,“二殿下,你信不信如果你再不放开我会挑了你的筋?”
“就凭你?”
“殿下可以试试!”
就在一触即发之际,夏侯过的身影出现在房间内,像看不到两人之间跋扈的气氛般,自顾自地恭敬而沉稳的道:“殿下,时候不早了,属下要人备了泡脚的热水,还望殿下现行泡脚再度就寝。”
容骅筝在手放在宇文璨的筋之际就一直窥探着他的脉搏,深入之下才发现微妙之处,不由心一惊,“哼!我不屑于和这么一个人交手!”说罢,她放开了手。
容骅筝不是一个倚强凌弱之人,她刚才完全可以将‘不屑于和这么一个人交手’变为‘不屑于和一个残废交手’,因为她发现他的脉搏真的和他这个人不相符。他这个人精神饱满,气势强大偏偏脉搏紊乱而偏微弱,她之前还一直以为他是韬光养晦,妄蓄大志,方才才发现并非如此,他是真的是一个瘸子。
宇文璨不答,捏住容骅筝的手也没有放开,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脸庞。
“还不放手?”从来只有她这样威胁人从来没有人敢掐住她的脖子威胁她,上一次这么做的人早已和阎罗王作伴了。
宇文璨的大掌缓缓放下,目光也跟着自容骅筝身上移开,在旋身之际留下一句话,“本王不管你是谁,既然你进了我王府那你必须得臣服于我的管制,别妄图激怒我,后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所谓烂船都有三根钉容骅筝看也不过如此了,宇文璨虽然是个瘸子但是好歹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子,气势倒是真不差。
“殿下这话可是在说我不得你欢心?”
宇文璨嗤笑一下,“你说呢?就你一头白发?”
“我的白发如何了?我觉得挺好的。”容骅筝说的可是实话,其实之前在容府她根本就没打算先行治疗头发,除了眼睛她最介怀的就是这副身躯了,她无法忍受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她必须先行治好这副身躯,所以喝的是强身健体的汤药而非治疗头发的。而为什么她会有一头黑发她可以大方说那是自别人头上剪过来的。
“哼,果然是鬼女!”宇文璨冷冰冰的说着,“难道你就不怕本王告发你,让你荣家所有人头落地?”
“殿下你消息挺灵通的。”容骅筝以前不知道宇文璨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想着自己虽然做好宇文璨以后可能会知道她和容骅玫姐妹易嫁的准备,但是就今天下来的交锋,她足以知道他不简单,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打算隐瞒所以刚才也没有掩饰就一头白发现身了。
“鬼女和鬼王多好的搭配啊。”容骅筝浅浅一笑,“而且我相信殿下不会这么无聊去告发容府的。”收了礼,拜了堂,木已成舟有谁愿意说自己去错了人的?眼前这人虽身残,但是倨傲得很呢,他不会自己拂了自己的面子的。
宇文璨回首,眯眸,“女人,你知不知道,在王府太聪明从来就不是一件好事。”
容骅筝做了一个SOWHAT的动作,“所以呢?”
宇文璨不答,黑漆漆的眸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夏侯过朝容骅筝一拱手也跟着离开了。
翌日,容骅筝睁开迷蒙的眼睛时时辰还早,眼睛闭上一会再次睁开眼睛依旧有点干涩,微微转头看到伫立在一旁的小翠和灵儿。
小翠和灵儿我见容骅筝已经醒来干净收起眼里的幸灾乐祸,碎步靠近床沿,螓首低垂,“夫人,您醒来了。”
夫人?容骅筝秀眉一挑,她没错过两人眼中的那一抹光,唇边溢出一道渗人的笑意,“你刚才叫我什么?”
小翠细细的端着手里的衣袍,微微躬身尊敬回道:“夫人。”
呵,夫人?!容骅筝面容平静但眼眸却隐隐有火苗闪现,“我被降为妾了?”人常道风云变化,在她看来人心变幻得更是快速!她是昨天才过门的王妃呢,今天怎么就成了夫人了?夫人,这称呼是好听但是谁人不知道皇家里所谓的夫人不过是一个妾罢了!
两人隐去唇边的笑意,佯装为难的开口:“是……”
她自床边坐起,无暇理会两人在看到自己一头白发时错愕的目光,淡定的走向铜镜前坐下。铜镜里出现一张精致小巧的脸蛋,青黛秀丽的柳眉,一双云淡风轻的清眸,她轻轻够了勾唇,镜子里的人也回报以一样的动作。这个动作说明了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是自己的,虽然已经半个多月了,但是一已婚的身份出现在铜镜处还算是一个新的体验。
其实,在容府她就知道自己是一个美人,一个拥有一头白发的美女。看着眼前雪白的及腰际的长发她想起了昨晚宇文璨的目光,冷然,嫌恶……
哈,这个世界的人可真可笑,自己一身残废,不能人道竟然有脸还嫌弃她一头白发?还真是双重标准的BT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