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人又吵了起来。
我在角落里无人问津,莫名感到尴尬,默默拉起了校服的拉链。天冷了,发白的校服太单薄,冷风直往里窜。
一群人吵得不可开交,终于,法官看不下去了,问他们:「你们没有人愿意抚养大女儿吗?」
场面忽然停滞,诡异地安静下来。
两个人眼神躲闪,不好意思接话表示拒绝,毕竟他们一向自诩一碗水端平,但又不想真的接下我这个盘,支支吾吾好久没答上话来。
这下所有人都朝我看过来,我难堪得不敢抬头。
试图不让人看到脸上丑陋的疤。
妹妹像甩掉烫手山芋一样,把这个为难的、必然要得罪一方的选择权交给我:「姐姐,你先选吧?」
法官鼓励我:「丫头,你想跟着谁生活?」
爸爸妈妈紧张地看着我,生怕被我选中。
我没有办法再龟缩进沉默的保护色里,垂着头,许久,我小声说:
「我选……」
「我可以选择去孤儿院么?」
我轻声问。
2
我没办法选择父母是谁,但我想选择不要他们了。
我宁愿自己是个孤儿。
总好过活得像一个试错品。
1岁的时候,爸妈忙于创业,把我送回老家给奶奶带,四年后妹妹学会说话了,才接我回去。
幼儿时期与父母分离,日后也会很难学会建立亲密关系,似乎天生就是个冷漠疏离的人。父母总嫌我不亲他们,于是二胎开始照书养,亲力亲为照顾妹妹长大,收获了一个活泼黏人的小女儿。
6岁时妈妈忙着给妹妹喂饭,使唤我倒热水给她们,我个子矮,踩着小凳子才够到热水壶,一不小心摔倒,热水浇在脸上烫出了大片丑陋的疤,小小年纪就毁容。
他们吸取教训,从不让妹妹做任何家务,妹妹十指不沾阳春水、娇养地长大,连水都没有自己倒过,出落得漂亮可爱,爸妈逢人就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