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转述给苏语,就说是我说的。」我看着方陶张嘴还想说话,看了眼时间,「十分钟到了,我先走了,方医生,再见。」
转身走了两步,我突然想起那天在办公室门口看见他和苏语的那个吻,于是又转头去看他。
「对了,还有一句话,」我双手插在口袋里,「以后别对我用爱这个字,我最听不得这些没营养的话。」
然后转身离开,没再回头。
我不会回头,但凡我回头,就是我活该。
我干净且坦诚的爱意已经开过花了,错的时候也是连根拔起了,至于以后如何栽种,我不想考虑。
路过急诊科时,我没想过会看见越川。
越川、池雪和我是高中同学,毕业后,我和池雪去了医科大,而越川,毅然决然去了政法大学。
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面。
男人沉沉的眸光望过来的时候,我身体不由得猛地一震。
4
几年前,越川的母亲因为脑溢血住院,是我主刀。
进手术室之前,越川曾握着我的手拜托我一定要治好他的母亲。那时他红着眼睛,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可我却只能和他说尽力。
结果是手术失败了,我亲眼看着她的心电图成为一条直线,也是我亲口下的死亡宣布。
我不知道我对越川宣布时我的表情,我只记得他抱着我时的哽咽,和他抱着他母亲冰冷的身体的号啕大哭。
我只记得越川妈妈苍白的唇色,只记得她渐渐冰冷的身体。
只想起她在我们放学时守在校门口的身影,她看见越川时眼睛发出来的光,她拍着我的手背欣慰地说他家小川有我这样的朋友真幸运。
我那时说不出话,其实越川那时和池雪关系更好,相反和我却没那么熟悉,可我说不出别的话,只能笑着说越川在学校很受欢迎,他人很好。
在他母亲葬礼后,我们再也没见过,后来偶尔听池雪说起,说他出国了,隔了两年又听说他回来了。
只是,再也没见过。
门诊结束后,我绕到急诊科看了一眼,越川在安安静静地打点滴。我轻轻地走过去在他旁边放了一瓶牛奶,男人猛地抬头,一双狐狸眼沉沉望着我。
我心头一悸,没说话,转身离开了,后来还是去给他送了份粥。
因为池雪说我那天我喝醉了,是越川把我送回家的,我听完只想给她两拳,因为我知道我喝醉之后很有可能发生一些不可言说的事。
可池雪这厮居然把我丢给了一个男人!
还是曾经跟我有过暧昧的男人!
虽然我觉得越川算个君子,但我还是很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