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不要命了啊,要是不小心掉下来摔死怎么办?」
「没那么夸张。我们寝室就在三楼,顶多摔断腿。」他不以为意地还在说笑。
「你不是说回不来吗,为什么骗我?」
「你不是也骗单纯的小学妹你没有女朋友吗?」我冷冷地说。
他沉默了一瞬,赌气道:「你不来陪我过生日,我就去找别人咯。」
我曾说给他自由,他就真的当我无足轻重。
「分手吧。」我实在是个小气的人,我可以接受他不爱我,但不能接受他三心二意,这是底线。
「分就分,谁又不是非谁不可。」
无论什么时候吵架,吴文浩从来没有多哄我几句的耐心。他的爱可以高潮迭起,而我不过是其中之一。
这次分手持续了一个月,我当时真是把失恋的人该干的蠢事儿都干尽了。
去理发厅剪了个奇丑无比的头发想从头开始,去KTV像个傻子似地边哭边唱《单身情歌》,去酒吧喝到烂醉然后被室友拖回寝室,号啕大哭着跟她们痛诉整晚吴文浩的渣男事迹。
甚至去心理诊疗室在心理老师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嚷嚷着自己心痛到活不下去,求他开药给我。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真是很蠢,但也很鲜活,至少不像现在,年纪轻轻却暮气沉沉,有话想说却迟迟张不开口,有气想发却一忍再忍。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我并没有自己好起来,后来室长绿绿终于看不下去我的疯癫状态,试图骂醒我:「为了这么一个渣男,你至于吗?你有那么缺爱吗?」
我拿着那块装着一亿年前的雨的琥珀,来来回回地摇晃,看着水珠在里面不停地晃动,像我的心一样,不停地摇摆。
琥珀是吴文浩高三送我的,其实算不上是送。
他很快发现自己被骗了,这块琥珀是人工的,根本不是什么一亿年前的,他一生气就随口问我要不要,我连忙点头。
他这个人的喜欢,成本太低太低,只舍得给不值钱的东西。
就这样,琥珀跟了我,一跟就是七年。可能是被我抚摸过太多次,琥珀表面已经覆了一层柔润的光泽。
我看着里面冒牌的雨,带着哭腔回她:「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我就是很缺爱啊。他说过会永远陪我走下去的,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绿绿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把我搂进怀里不再说话。
在我们分手第三十天,我刷朋友圈时看到妈妈发了一张照片,是一张在老家公园的合照,有一个看起来斯文、儒雅的陌生叔叔揽着她的肩膀。我给她点了个赞。
屏幕上的妈妈笑容很恬静,屏幕外的我是为她高兴的,但我笑不出来。
我预料之中的一个人的未来,让我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