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宁公主见沈承荣态度恭顺,虽说疑议,但还是答应了,松了一口气。子嗣是大事,她贵为公主,也为人妇,不能在关系到子孙后代的事情上用强。
“挑一个黄道吉日,让澈儿给你行礼,你就是他的养父了。”
“谨遵公主安排。”
慧宁公主很满意,给了些药材,正嘱咐沈承荣好好养伤,就有内侍来回话。
“启禀公主,顺天府刘同知带汪仪凤母子求见。”
“带他们来承恩居。”
“奴才遵命。”
沈承荣满脸怨恨,皱眉问:“他们来干什么?”
“昨天,项怀平求见本宫,说汪仪凤打算跟你和离,让你写放妻书,本宫同意了。本不是大事,就没知会你,等他们来了,写好放妻书,你签字盖印就行。”
“我跟汪氏本不算夫妻,写了放妻书岂不等于承认她的发妻之位了?”
“你跟她不算夫妻算什么?”慧宁公主眼底闪过轻蔑,语气略带嘲弄,“你们虽不是三媒六聘,也有父母之命,拜过天地祖宗。她为你生儿育女,侍奉父母,不是你的妻子是什么?你说汪仪凤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当年跟你私订终身呢?”
“公主,这……”沈承荣的神色极不自然,却不愧疚。
“痛痛快快给她放妻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免得让人再抓你的把柄。”
“是,公主。”
慧宁公主轻哼一声,转身出去,走到门口,长叹一声,为她自己,也为汪仪凤。她很清楚沈承荣的品性,小人见识,有奶便是娘,这种男人不值得托付终身。
沈承荣额头抵在枕上,恭送慧宁公主出去,见人走远,他才松了一口气。他正蹙眉思索诸多烦心事,杨姨娘跑进来,跪到地上,抓住他的手失声痛哭。
“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
“驸马爷,公主不能再生养,你没有嫡子。可藉儿是你的亲骨肉,你得了爵位,本应该是藉儿承袭,怎么能把爵位传给一个杂种呢?”
“本宫也不想,可公主……唉!”
“驸马爷,不如这样。”杨姨娘凑到沈承荣耳边低语,目光狠毒阴贽。
沈承荣连连点头,说:“肯定要除掉他,但要等加封爵位之后,还需细密计划,免得被公主发现端倪,你先稳住阵脚,这件事一定要保密。”
杨姨娘破泣为笑,娇声软语和沈承荣亲昵,下人进来说刘同知等人来了,她才离开。沈承荣有伤在身,和离之事需面谈,刘同知就带汪仪凤母子进了内室。
刘同知询问沈承荣的伤势,寒喧问候,沈承荣也很客气,做足了面子。汪仪凤站在问口一侧,没说什么,只吩咐沈妍姐弟给沈承荣行礼请安。沈蕴见沈妍毫不客气拒绝了,也不理会,拿起盘中糕点,分给沈妍一半,姐弟俩吃得津津有味。
沈承荣愤愤瞪了汪仪凤一眼,目光透着嫌恶,看向沈妍姐弟的眼神却变得很温和。在驸马府中,他有两女一子,沈藉是唯一的男丁,很受他宠爱。
杨姨娘是有野心、会算计的人,慧宁公主更是精明强势。若杨姨娘对沐元澈动手,成功还好,一旦失败,肯定会连累沈藉,到时候,他这个庶子很可能保不住。但他想除掉沐元澈,让杨姨娘去试试水,不管成败,他都能把自己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