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着离开,即便步子迈的再优雅,也抵不住心口的痛意,即便脸上的笑再灿烂,也遮不住眼底的伤痕,杜若,杜若,吴桐一遍遍的咬着这个名字,齿缝闭的紧紧的,生生的把这两个字咬在了心底。
莫依岚若有所思的看着吴桐离开的背影,眼神微微的眯起,女人最可怕的就是嫉妒心,尤其在这般羞辱的情况下还能把心思掩藏,看来,她该提醒一下她可爱的小嫂子呢!
“大伯母,你干吗把我哥生的这么招风啊!”
贾美云认真的做了下检讨,“这个吧,从医学角度来讲,生男和生女呢,均取决于男人的染色体,至于生出来好看不好看吧,一般取决于家族优良的基因,尤其在男人优秀的情况下,生出来的孩子就没有难看的,所以你问的这个问题,也一直烦恼了我几年,后来看到你出生,又长大,大伯母想明白了。”
莫依岚撇了撇嘴,大伯母这话要是被大伯父听到了非得乐到太平洋去,不就是想说莫家男人长的都帅吗,哼,她以后就不找个长的帅的,免得招惹一身烂桃花,她可没功夫给男人收拾烂摊子。
晚饭的时候,杜若是被莫依岚从房间里拉出来的,从始至终,羞的都抬不起头来,桌子下的手还不忘在罪魁祸首的大腿上继续练习直体360度,转体360度,各种高难度动作的旋转,只可惜,杜若累的够呛,某人依然面不改色,啧啧,功力深厚程度简直不是杜若这样小儿科能比的。
莫骄阳非常体贴的送饭夹菜,心里还在想着小媳妇的手劲太轻了,看来是平时缺少锻炼了,为了小媳妇的身体健康,以后必须加大锻炼幅度——在床上。
用过了饭,准备好了给莫骄阳的汤,贾美云挥着手就开始撵人,顺便交代儿子晚上不能让杜若受累了,明天手术很重要,今天晚上一定要休息好。
周一,又是一个忙碌的开始。
莫骄阳早早的起来准备了早餐,今天给杜若多加了一个煎蛋,“今天是大手术,早饭要吃好,时间可能会很长,要是中途饿了也没人给你加餐了。”
杜若扬着幸福的笑,爽快的吃了两个煎蛋,又吃了两片面包,喝了半碗粥,这才放下碗筷,深吸了一口气。
刚要收拾碗筷,就被莫骄阳拦住了,“快去换衣服吧,我来收拾,时间还够用,我送你过去,你自己放松一些,不要紧张。”
杜若点了点头,看着莫骄阳快速的收拾桌上的狼藉,一个大男人在厨房刷碗,收拾灶台,幸福来临太突然,总让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揽胜停在医院的大门口,莫骄阳亲自拉开了副驾驶,一个浅吻落在了杜若的额头,眼里带着鼓励,与信任,“若若,不要给自己压力。”
“骄阳,我会努力的。”
杜若甜甜的笑了,光明正大接受着医院门口那些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扫射。
深吸口气,嘴角边的灿笑始终没有落下,那样的炫目,刺花了许多人的眼。
三楼骨外科办公室窗前的李达,微眯着眼,望着大门口发生的那一幕,嘴角扬上轻讽。
“达,你看什么呢?”靳扬今天来的也早,手术定在九点,八点半要开个碰头会,然后就是各组准备,加上消毒环节,时间就差不多了。
“靳扬,你的魅力似乎弱了不少噢。”
李达语带打趣的回身看着靳扬,颇有一种风华老去的感叹。
靳扬一听,挑着眉哼道:“本公子自来都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美女见了都要尖叫的,用人神共愤都不足以形容本公子的气场,你小子,羡慕嫉妒恨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幡然醒悟,只能说自己给自己找别了。”
李达讥笑,“怎么没见杜医生被你那人神共愤的气场所吸引啊,你呀,也收收心吧,免得到时候把自己打包了都没人接收。”
打击,报复,靳扬鄙视李达,可又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在那个杜医生身上栽了跟头。
“MD,本公子魅力无边,你就等着瞧好吧。”
李达睨着靳扬的眼里分明闪着不信,你就装吧,可是心底却乐翻了,靳扬的脾气真是几年也没变呢,受不得激将法。
靳扬突然想个事儿,“上次在酒吧有个女人喊杜医生嫂子,杜医生不会是结婚了吧?”
李达的眼神微闪,却很快就收了起来,“别闹了,你看到杜医生手上戴戒指了?再说那玩意,真假难辨的,路边摊两块钱还能买个镶钻的,咱们这是国内,不是你那浪温之都法国,也不是两个人扯着手就能注册的拉斯维加斯,国内真正的认可,不在证上,而是在婚礼上,能得到亲朋友好友的祝福,能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完成一个神圣的仪式,这才是国内的婚姻。”
李达暗里的意思就是身为一个办公室的同室,他是没参加过这样的仪式,剩下的,就自己想去吧。
靳扬眼里闪过猎人般的光芒,对于靳扬这样的男人,手到擒来的女人早就引不起兴趣了,偏偏这种瞧着清纯,又带点野性,平时摆着一本正经的面孔,可到了床上,没准比那些出来卖的还疯狂呢。
在杜若身上,靳扬想到了********。
八点五十分,各科主任带着助手消毒完毕,进入待定位置,连体婴已经做了全麻,因为孩子太小,麻醉的剂量不敢一次性推的太大,需要在中途的时候再加入剂量,麻醉师这会儿正在试连体婴对麻药的反应,十分钟后,麻药完全控制了身体。
贾美云轻握了一下杜若的手,隔着胶皮手套,还能感觉到手心的颤抖,侧身给了她一个轻笑,即便有口罩遮脸,可还是能透过眼睛传递给她。
杜若点了点头,再一次认知,莫家人,心够细。
九点,手术正室开始,靳扬坐在精密的仪器前,看着两名主刀,还有各科主任围在了两个连体婴的周围,护士轮换着递着手术要用的工具,这是一个漫长的手术,每一个主任所带的副手都在认真的,仔细的,甚至是不遗余力的去见证着这个过程,不只是自己知识上的成长,也是两个孩子生命的奇迹。
血库准备的血浆早就拿了过来,分离不是个难事,真正难的是分离之后的缝合,还有植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