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
出去好奇,我跟着她来到隔间。只见一个小男孩儿躺在地上,衣服破烂,头发凌乱,脏污不堪,额头上还有半干的血迹。
小丫头小心翼翼的举着手里的糕点,喂到男孩儿的唇边,男孩儿却紧闭了嘴唇,用力抬起手将糕点推回给小丫头。
小丫头见男孩儿不肯吃,急得直哭。
「哥哥,你吃一点,吃一点嘛。」
男孩儿微弱的声音哄着小丫头道「乖,你吃,哥哥不吃,妹妹吃。」
一块一寸见方的小糕点,两个孩子却一直推拒着。
我走过去,又递给男孩儿一块,说,「别推了,你俩一人一块,快吃吧。」
两个孩子这才吃了起来。
管事的中年妇人见我不见了急忙找过来,问我可有看上的孩子。
我向她询问那两个孩子的情况,为何男孩儿身上有伤,为何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连张草席都没有。
从妇人的口中我知道,这两个孩子,一个五岁一个三岁,本是兄妹,因家人俱亡,哥哥带着妹妹一路流浪到禹州,因为饥饿,哥哥便偷了一个馒头给妹妹,却被人发现,打破了头,后来被好心人救下,送到了这里。又因为偷窃为人所不齿,所以被其他孩子排挤到了这里。
我将两个孩子带回了兰君楼,给哥哥取名叫思君,妹妹取名叫思文。
楼里的伙计看我带回两个孩子,都惊讶不已,不过一瞬之后,又一副了然的样子叹口气,自去做事了。
洗漱完换了衣服的思文拉着思君站在我面前,想说什么却憋红了脸也说不出话来。
我出声道,「你们不用叫我娘,我本来也不是你们的母亲。今日我将你们领回来了,重新取名字只是为方便上户籍,既然你们随我姓,便叫我一声姑姑吧。」
思君这才领着思文端方有礼的对我行礼道,「姑姑。」
9
我让伙计小刘给两个孩子安排了房间,嘱咐小刘好生照看着,若李掌柜有空就教他们些本事。而我则忙着打点最近因李么么去世而疏于管理的产业。
好在,我手下的这批人都是得用的,因着我之前效仿现代企业的企业文化,也给伙计们制定了一些规训守则,所以这段时间我虽不怎么过问,各个铺子基本上都运营良好,让我省心不少。
苏青青早在一年前就随着知州大人升迁离开了禹州。原本我还有些惴惴不安,守护神走了,没得大腿抱了,万一又有人找我麻烦可如何是好?
谁知,还未等我想好如何跟新任知州打好关系,这新任的知州大人就自己先上门了。
知州大人姓王,一身低调的黑色滚边长袍,鸦青色暗纹腰带,皂色鹿皮长靴,神色平淡,走路悠哉,带着个十多岁的小厮,宛如一个富贵闲人。
我将王大人迎进竹字包间,好茶好酒好菜好点心跟不要钱一样往上摆,又悄悄命伙计去找李掌柜准备大红包以备不时之需。
这伸手不打笑脸人,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不管有没有用,反正姿态得先摆正了。
谁知这王大人扬了扬嘴角,笑着说,
「杨老板不必惊慌,也用不着讨好我,今日我前来,可不是为了收银子的。再说,就算你给,我王某人可不敢收。」
「王大人客气了,您是咱的衣食父母官,这我们做百姓的。孝敬孝敬岂不是应该的?」我那语调谄媚的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恶寒。
「哈哈哈,杨老板还真是风趣,今日我言并非是客套,我敢说,在这禹州地界,无论谁来当这知州,都没人敢惹杨老板您麻烦。」
说完,不管我的愣怔和疑惑,端起面前的茶,向我敬了一敬,我连忙端起茶杯回敬,一仰脖子喝干。
送走王大人,我并未觉得轻松,此间我一直明里暗里打听原委,他那样说,想必定然是上面有人罩着我,我心里虽有几个答案,但是却并不确定是谁。
谁知这王大人跟个泥鳅一般滑溜的很,半点口风都不透,只是一味的说什么,既有贵人相助,不必太过执着。
我迷糊中往回走,思考着谁最有可能性。一不留神撞到一个小小的身子,撞落一堆书册。
思君连连认错赔罪,十分惶恐不安的样子。
我捡起书册,除了普通的账册外,还有一本三字经,应该是之前给红杏姐姐的孩子大虎准备的,谁知那小子真应了他名字,虎头虎脑的,只喜欢打拳耍剑,一听书就睡的老香了。
我和红杏姐姐试了几次念给他听,他除了呼噜声有大小以外,其他没有半点变化,于是我和红杏姐姐就都熄了让他从文的心思,这本书也就放在一边落灰了。
我将书册拿在手上,问面前的思君,「这几日过得可好?李掌柜有教你东西吗?」
思君有些拘谨的回道:「好。李爷爷教我看账本,说以后让我好好学习算账管事,好在店里帮忙。」
想必李掌柜和底下伙计都觉得我领养这两个孩子是为了给自己培养继承人,好帮我打理兰君产业,所以教这些是最好不过的了。
我指这那本三字经问,「你可识得这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