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远道:「世子,您性情大变,但也是好事。多谢您这一年多的照顾了。」
却没提这一年多以前。
我背过身离开,摆了摆手:「以你才学,自会有所成就,谢我作甚。」
秦臻远接着犹豫道:「陛下瞧着是可托付的人,您不用担心的。」
我差点没一个趔趄摔了,然后摸摸鼻子心想:「估摸着秦同学,觉得我这冒牌货性格大变,是和谢琛有关,然后才这么提了一嘴。」
离开秦府,我去驿站睡了晚,给长平侯府去了书信,寄完信,我才慢吞吞回了宫。
夏日炎炎,树枝繁茂,特别望都一带,景色曼妙。
刚走进偏殿,我就发现殿里立了个人,是刚下早朝的谢琛,冠冕未取,一袭龙袍,衬得身姿如玉。
他背对着我坐在太师椅上,像是在出神。
我有些疑惑他这个点在这干什么,便走上前去问道:「陛下?您怎么在这?」
他愣了一下,才失笑道:「听宫人说你一宿未回,还以为你准备离去了。」
「我是那种不告而别的人吗?」我走到他身边,微微前倾,按着太师椅,圈他在我手臂之间,「更何况,我还要向陛下讨个说法。」
谢琛一挑眉:「什么?」
「娄池影同师妹出京,秦臻远入仕,宣平之问斩,陛下让我院子里一下少了三个人啊。」
谢琛凑到我耳边低声道:「那朕……把自己抵给你?」
他体温仍比我低些,这么要贴不贴地虚靠着我,像是块清凉的玉。
「臣却之不恭。」
我懒得和这种狐狸过招,正准备直起腰,却被谢琛拉住了手。他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支月桂来,说道:「昨夜行经踏月阁,见花开正好,就折了一支,敢问月宫里的神仙下凡,可愿与琛携手同行?」
我:「……」
这臭小子到底哪里学来的这些花言巧语!
25
我不好一直住在皇宫里,话说开后没几天,就出了宫,还是住在谢宅。
松篱清有次抱着儿子来找我,说要去南疆巡察几日。
我就想不如跟着松篱清出京几天,也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于是,我隔空给谢琛打了声招呼,留了封信,然后就跟着松篱清出京了。
可没想到,松篱清这个命里带杀伐的将军,一到边境,就刚好捉了三四个南疆来的细作。不问不要紧,一问就出了问题,他带兵直接南下,足足杀了一百公里,取了个南疆王爷的首级。
这战乱里,我也不好要求一个人先回去,就帮松篱清一道处理下事务,等他一块儿回望都。
这一等,就等到又一年的寒冬。
回京那日,谢琛打着犒劳将士,迎军凯旋的旗号,足足铺了十里红毯,百官皆来,端的是浩浩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