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凉的渗人,温孤涵的步子很大,南爱慢悠悠的跟在后面,温孤涵专心致志的走,倒也没发现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南爱走的累死,找了个机会趁机往边上小树林一钻,靠着一棵古银杏坐了下来偷懒儿。
金黄的银杏叶子铺陈一地,月光盈盈,两种颜色孕育出一种新的色泽,浅莹温厚。鼻尖轻嗅,空气清寒,满是花草气息,夜空中的星星很亮很美,幽静稳妥,令人犯困。
不过,很快这舒适的环境就被打扰了。
“南爱!”
温孤涵带着火疾步走过来,树枝不知道被踩断了多少,短暂的路程硬是被他踩出一段颇有节奏感的旋律来。
南爱一吓,忙爬起来往树后躲,觉得不稳妥,干脆撩起裙摆爬上了树。
这棵银杏树怎么也得有一两千年的历史,树干粗壮枝叶繁茂,南爱很轻易就爬了上去。
温孤涵停下了脚步,眼睛都看直了。
他的资料里,南爱温柔优雅,日常就是弹弹琴下下棋看看书,运动也就仅限于跑跑步逛逛街,如今这身轻如燕猫儿般灵敏爬树的人是谁啊?
南爱坐在树干上,理都没理树下嚷嚷的温孤涵,抬头看着夜空,目露向往。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看过夜空了,真美啊。
她在看夜景,而他,在注视她。
温孤涵的眼中,此刻的南爱周身带着一丝寂寥之意,她望向夜空的眼神是在向往自由,她在无声的控诉他。
她在思念谁?
“南爱,你要是不下来,我现在就命人来砍了这棵树。”
终于,南爱低下了头,目光如同神明注视愚蠢的凡人。
温孤涵置于下风,可是他腰杆笔直,双手抱胸带着傲慢的浅笑,俊美无双的容颜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浅色的衬衫墨色的发丝,天神见了也羞愧不如。
夜风清凉,山下灯火辉煌,山间静雅安宁,她清冷如月神,他高贵似阿波罗。
一名光辉璀璨,一位明珠蒙尘。
“跳下来,我接着你。”
温孤涵大度的张开了双臂。
南爱皱眉,并不搭理他。
不过她也清楚温孤涵的性子,他要砍树绝对不是随便说说,真能干得出来这种事。
这古树千年不倒,有灵性,她才不要做罪人。度量着树,小心翼翼的换姿势准备爬下来。
温孤涵眯了眯眸,捡起一颗石子击中了南爱撑在树干上的手。
南爱只觉手腕倏地一痛,手一滑松开树干,整个人失重坠落。
温孤涵稳稳的接住了掉落的南爱,却心念一动,故意抱着女子往地上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