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肖氏被送到庄子上之后,已经遣人回来好几次。
不是朱斯年心狠,而是一开始肖氏便装病说不行了,朱斯年着急忙慌赶到庄子上,结果发现被骗了。
被骗了也就罢了,肖氏还三番两次收买送饭的庄户打听杜红雨和朱斯年之间的事情。
听说两人即将定亲,肖氏便将自己带到庄子上的那些首饰金银之物给了一个送饭的妇人,托她去办了一件事。
数日前,杜红雨和小欣被同村的一个称李老汉的老头逼迫,欲要让杜红雨做他的儿媳。
原来几年前主仆二人刚刚到麦冲村的时候,暂时没有住处,便花了些积蓄请村中人帮忙建了自己的房屋。
不幸的是,当时李老汉的儿子李杨在帮忙的过程中从房梁上摔了下去,摔断了腿。
当时杜红雨和小欣给予了李杨赔偿,那家人也没有追究。
然而李杨断腿好了之后,走起路来却有些瘸,因为此事,李杨如今三十岁还没有娶到媳妇儿。
肖氏得知了这桩事,便托人给了李老汉一些值钱的首饰,买通李老汉让李杨娶杜红雨为妻。
杜红雨主仆自然不从,遭到了李老汉和李杨的毒打,结果小欣为了保护杜红雨,左眼竟然被打瞎了!
杜红雨无奈,只能求到朱家帮忙。
朱从得知这件事的幕后主使竟然又是肖氏,差点气死过去。
于是勒令今后不允许给庄子上送去任何东西,只每天让送两餐饭去不让肖氏饿死在那屋子。
有时候想到肖氏那些年也是慈母,朱斯年兄妹都于心不忍。
可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那么偏执,不满于儿子的婚事,就变得这么恶毒呢?
朱斯年觉得自己每天都在过着煎熬的日子,现在一点都不想去见肖氏。
当时朱从吩咐看守的婆子,除非肖氏真的病重或者出什么事,否则不要来通传她的事情。
而现在广云又收到了肖氏的信,那信上还沾着血迹。
于是他担心这次肖氏是真的病重。
朱斯年瞟眼看到了信上的红色液体,被吓了一跳。
接过来嗅了嗅,的确是血腥味,他忍不住眼皮跳得厉害。
毕竟是生下自己,养了自己十八年的母亲,即便做了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朱斯年却也不忍心看到她病死的。
当下便让广云备了马车,带着府医,备了一些吃的,连夜往庄子上去。
……
嘭!
一声巨响。
一个盛满滚烫茶水的茶壶从屋中飞了出来,摔成了碎片。
“夫人……”秀秀惊叫一声,慌张的跳到一边,可裙摆上还是溅上了一些水。
肖氏看着门外碎成一地的茶壶,红着眼怒吼道:“这茶是人喝的吗?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这种茶水!”
又苦又涩,难喝至极!
“夫人,可是府里把茶都断了,今晚这些碎茶叶,是最后一点了,今后想喝都没了……”秀秀越说声音越小,低着头后退了两步。
“你胡说!”肖氏恨得牙痒痒,“我还是肖家的夫人,肖家不可能连茶叶都不送来了!一定是这帮看守的狗奴才刻意扣下了!我写给斯年的信他们定然也没有送出去,真是一帮势利眼!”
肖氏想起自己才来庄子上那会儿,身上多多少少带着点家当,各种首饰还值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