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金发的少女不由自主地朝自己光滑的腹部抚摸而去。
她很清楚那里面现在有什么。
而且她也清楚自己现在并不是安全期。
“总而言之,如果你是想通过怀上我的子嗣来获得更大的安全感的话,我不否认有那个可能性,但未免太低了一点,”令无疾只是漫不经心地说,“更不必说,我并不想在这个年纪就肩负起这种责任。”
供奉院亚里沙只能苦笑。
然后她转过身,奋力抱住了那个少年。
“怎么?还要继续吗?”
“不……”
她只是默默地感受少年的气息。
她本该早就有所预料的。
她也不该对这个少年投以这种程度的感情。
就像是她的祖父对她所说的那样,即便她要加入令无疾的体系,那也是要“以我为主”,而令无疾也说了,他和她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更像是某种契约甚至是交易,他许以自己保护,而她则为他提供服务,而这个少年本来也不像是那种会对别人轻易动心的人,事实上,如果当初不是她主动,她甚至怀疑令无疾其实就是一个性冷淡,毕竟无论怎么看,这个少年都不像是会有那种世俗的欲望的样子。
但某种意义上,也正是因为他那种样子,跟他的那种高高在上的身份,才会让供奉院亚里沙如同飞蛾扑火一样,她怀着卑微的愿望,期望这个天人一般的少年为了她在石头上开出动人的花朵,会在他平等地对待世人的时候唯独对她投以温暖的光照——
但她失败了。
或者说直到现在都找不到这条道路的尽头。
或许对她来说,这个少年永远只能是她仰望而无法得到的呢?
但此时此刻,近在咫尺的温度又在提醒她,他就在你的眼前,就在你的身边,你还想要怎么样呢?
“也许,是我太贪心了也说不定……”
她低声地说。
即便这个少年给她的感觉始终都是若即若离,即便就是在这样的夜里,她也只能从少年的身体的温度中汲取些许的勇气,即便她永远只能当一个败者,永远也无法更接近少年的心,但这点勇气却又鼓舞了她,让她继续走在那条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上,等待不知何时才会降临的救赎。
也许这点勇气很快就会消失殆尽。
她的软弱、她的不安会继续爬上来,驱使她向少年继续去祈求勇气,她的余生很可能就会陷在这种泥潭一样的生活里,直到她年老色衰——
可她就是这么一个软弱而愚蠢的人。
她只能看得到眼前这点光芒,而找不到别的退路。
……
令无疾并不是什么迟钝的人。
虽然淡岛世理当初告诉他,想要当一个合格的中央空调,无论本人再怎么清楚别人的心思,也要在合适的时候装傻,不过令无疾回想起自己的过往,发现自己现在的男女关系其实也说不上太混乱,当然其实他如果真的想要搞乱自己的男女关系,其实一直都有机会,只不过,正如供奉院亚里沙对产生的印象那样,他向来都是以局外人的视角来看待问题。
或者更准确一点,他没有办法这个世界锚定自己的坐标。
也许某个愿望,自从他踏破生死天关以来,就一直清晰地盘桓在他的心里,让他时刻对这个世界抱有一种疏离感,这种疏离感本能地让他拒绝一切人事物的靠近,拒绝对那些人事物产生依赖性。
至于他现在跟供奉院亚里沙的关系……
讲道理,只要是个正常男性,都不会拒绝。
而从正常人的角度上来说,他应该对这个少女跟浅上藤乃心怀愧疚,但他自己对现状并不觉得有多讨厌,所以对于“六合剑法”的除了“阴阳”之外的那几层,他暂时也找不到什么好方法,因为他始终对这个世界抱有那种致命的疏离感。
当然即便只是现在的“六合剑法”,也足以让他傲笑神秘侧群雄,鲜少遇到敌手。
所以他也懒得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