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友也是四犯之一,就是此事件的女主角,名叫施雨(化名)。
施雨瞒着所有人,直到今天早上,她去上厕所的时候,妊娠反应过度,晕倒在厕所里,才被狱友发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狱友中有许多做过妈妈,一看施雨就知道是怀孕了,有些人还想帮她掩饰,毕竟在狱中怀孕可不是一件好事,很可能还要被加刑。
但这个四犯之一因为和施雨有矛盾,马上通知了干警。
一个女犯在女子监狱怀孕了,简直是天方夜谭!女犯的日常生活中,几乎和男性没有任何的接触机会,而这次居然发生了怀孕的事情,整个监狱都被震动了。
所有的领导、在值干警都跑了过来,平日极为有秩序的监狱乱成一团,原本监狱领导还抱着怀疑的态度,但经过专业人士的诊断,确定是怀孕了,事情已经闹大,也不可能压下来,监狱领导以最快速度向兄弟单位通报情况并求助,市刑侦大队特别重视,安排了经验丰富的张警官亲自带队来处理这个案件。
事件中必然要涉及亲子鉴定,所以张警官第一时间要小谢打电话将杨姐喊了过来,协助处理。
事件尚在调查中,目前掌握到的信息很少。基本情况是:施雨怀孕差不多将近两个月,但怀孕这段时间接触男性的机会极其之少,当然也不是没有,不过都有着女性干警的陪同。
杨姐去检查过孕妇,因为当时怀孕的时间只有不到两个月,取羊水鉴定对母子生命有威胁,所以建议,如果急着鉴定的话,可以去大医院做手术,采集胎儿绒毛进行亲子鉴定。
路上,小谢和我听着杨姐讲述着整个事件,大体和我们知道的差不多:年长男子老潘是监狱的监狱长,如果查不出事件的真相,他的仕途生涯会受到极大影响。
小谢警觉起来,匆匆开车赶了回去。
(2)
几天后,小谢在张警官的安排下,到了我们中心,将施雨在大医院取样的胎儿绒毛交给我们,并向杨姐和我说出了最新的调查进展。
小谢说:「我们对施雨询问了很多次,她坚持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神仙赐给她,因为怀孕的那段时间她天天做梦梦到神仙,并且没有和任何男人有过近距离接触。」
除了施雨一直坚持自己孩子是神仙赐子之外,其他干警倒是提供了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这一天,是女囚们监狱生活中,极其难得的轻松日子。
女囚们平时干的活很杂,有手工活,也有机器活,基本都在监室里,上下两层的铁床分摆两边,每人一张凳子放在床前,除此之外中间只剩下很窄的一条通道。
在监室干活很苦,房间小,没有桌子,所有做好没做好的活只能放在床上,睡下铺的人床上总是堆满了东西,因为这样,所以吵架打架的事情经常会发生。
中餐晚餐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每个监室有一个室长,到了开饭时间,首先由室长到走廊去把十几个人的饭菜打进来,都是用铅桶装的,然后再分给每个人。
没有桌子,只能在床上吃,不许用筷子,只能用调羹。
爱干净的人会在床上铺张报纸,大部分人不讲究这些,因为指标太重,活干不完晚上没得觉睡,连吃饭都觉得是浪费时间,每一口饭都是囫囵吞下去的,一放下饭碗立马干活。所以坐过牢的人吃饭的速度都相当快,出狱之后也都很难改掉这个习惯。
打毛衣是最苦的,因为不需要工具。里面所指的工具是针和剪刀之类的铁器,毛衣针是竹子做的所以不算在内。监狱里对于工具的管理是相当严格的,所有「新收」犯人一进监狱就受到教育:工具就是你的生命,人在工具必须在,人不在工具也要在。
许多人无法承受体力的高度透支,精神上也承受着巨大压力,经常有自杀自残现象。
自杀自残是监狱里的头等大事,如有发生,上至监狱领导、监狱干警,下至同一监区所有的犯人都要受到严惩。
只要有一个女犯自杀成功了,自杀女犯所在的监区里,每一个犯人当年的争取都做废。要知道,犯人在里面拼死拼活地干无非是希望争取减刑,而因为别人的事情使的自己一年的努力化为泡影,是多么痛心的事。
故此,犯人间有一个互相监督的制度。说实话,想自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自杀事件依然屡屡发生,只不过难以成功罢了。
如果有工具的活,晚上值班队长是要来收工具的,至于几点收要看活儿的数量还有值班干警的心情。但打毛衣这样的活就没人管了,打到几点都行。晚上睡觉是不许关灯的,所以女囚们经常是通宵地做。
即使当天的指标完成了,也希望能多做一点,只有产量超过别人才有可能争取减刑。
这样的情况下,平常的生活别说休闲娱乐了,就是多睡一会都是极为奢侈的事情,因此,女囚们特别珍惜重大节日这种极为难得的休闲日子。
城南女子监狱很大,是省内有数的几家大型女子监狱之一,具体关押了多少人我无法得知,但想必千人以上是有的。在这些女囚当中,几乎囊括了所有的职业,很多女囚长得漂亮,能歌善舞,吹拉